她的話還沒說完,顧安域已經自顧自地在灶台前蹲了下去,他的表情甚至還有些得意洋洋,“這個可難不倒我……”
以前師父做飯時,他就沒少幫他做這燒火添柴的活計。
蔣清漓見狀,不由地失笑起來。
她取了些麵粉出來,一分為二,一份加了水,和成了水麵團,一份加了豬油,和成了油麵團。
然後把水麵團和油麵團都分成一個個均勻的小劑子,水麵按平壓洞,包入油麵球,成麵團後放在一旁醒著。這時廚娘已經將鱸魚處理好了,蔣清漓就指揮她將鱸魚起了肉,魚肉切片,加少許黃酒、胡椒醃製。
魚骨則斬成了小塊,放在油鍋裡煎,加入了薑片和蔥段,半刻鐘後,又加了適量的熱水,把魚肉放入同煮。
趁著這個空隙,她取了一小塊嫩豆腐,切成了小塊備用。
然後,她又用筷子將魚肉撈了出來,挑了魚刺,把魚肉碾碎成魚糜。
隨後,她將湯裡的魚骨和薑片、蔥段全部撈了出來,隻留湯水,再把魚糜和豆腐倒入,加鹽、胡椒粉調味,最後勾芡起鍋,撒了入蔥花。
魚羹就算做好了。
蔣清漓又將剛才的備用麵團取了出來,對折壓平擀薄,再對折再擀薄,如此反複了好幾次。
之後分彆包入薔薇花餡,放入平底鍋小火慢煎,直到熟透為止。
薔薇花餅也就做好了。
顧安域看著她有條不紊的動作,忍不住感慨道:“真香啊!夫人可真是位能乾的賢妻。”
蔣清漓一點都不謙虛,她笑著說:“有我這麼能乾的夫人,是夫君你的福氣呢!”
顧安域聽了,頓時笑得合不攏嘴,“對,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。”
蔣清漓笑著瞥了他一眼,又囑咐廚娘再做幾個爽口的小菜,和魚羹、花餅一起送到了連霏院。
她親自替顧安域斟酒布菜,“來,吃飽了喝足了,就什麼煩心事兒都沒有了。”
顧安域聞言,表情微微一滯。
過了許久,他才悵然地開口道:“阿堇,你說……若是真走到了不可開交的那一步,安然他會恨我嗎?”“那你恨安然嗎?”蔣清漓反問道:“他的父母也害死了你的娘親,你恨他嗎?”
顧安域沉默地搖了搖頭。
“那不就結了?”蔣清漓安慰道:“上一輩人的事兒,不要延續到下一代人身上,不然的話,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。”
顧安域沒說話。
他不恨安然,是因為那些事情發生的時候,安然還沒有出生,但若是他親手將刀劍對準了安然的親人……就算他再豁達,也無法釋懷吧?
蔣清漓繼續開解他,“你現在想這麼多,純粹是杞人憂天,等真的到那個地步再說唄!也許安然比你想象得要堅強呢?”
彆的不說,就憑顧安然力排眾議與庶兄往來,就能看出他是一個很有主見,也很有自己想法的人。
這樣的人,是不會輕易被彆人影響了自己心底的認知的。
顧安域歎息。
他目前也彆無他法,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。
隻希望,他跟安然,不會真的走到反目成仇的那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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