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婢女裁雲神色匆匆地走了過來,“……姑娘。”
她瞥了裁雲一眼,隨口問道:“怎麼了?”
裁雲猶豫了一下,她小聲開口道:“惠陽長公主……死了。”
蔣清柔沒聽清,“你說什麼?誰死了?”
裁雲快速重複了一遍,“您的婆母,惠陽長公主在宮裡得了急症,沒能救得過來……”蔣清柔有些難以置信,“消息確切嗎?”
她那位飛揚跋扈、不可一世的婆母,居然就這麼沒了?
裁雲點了點頭,“確切,姑爺身邊的小廝剛才過來了,說姑爺讓您儘快回去,以便給惠陽長公主守喪。”
蔣清柔頓了一下,她開口問道:“……那一位呢?”
她沒有指名道姓,但很顯然裁雲知道她說的是誰,她解釋道:“姑爺說她身子不便,讓她在彆院裡好好養胎,不必回來守孝。”
蔣清柔的神情頓了一下,她開口問道:“楊文馨同意了?她真的不打算出席婆母的葬禮?”
儘管有家裡男人的話說在前頭,但楊文馨作為兒媳,若是在婆母的葬禮上連麵都不露,這總歸是惹人詬病的行為。
楊文馨那樣行事處處周全的性子,按理說不應該做出這樣引人話柄的事情來。
裁雲點了點頭,“是,聽去送消息的人說,她並沒有啟程回京的打算。”
蔣清柔的嘴角彎了彎,她笑著說道:“也就是說,我將獨自以顧夫人的身份為婆母送終?”
裁雲遲疑了一下,“應該……是這樣子的。”
這種事情,還是要看你怎麼想了。
她初始聽見這句話時十分生氣,總覺得姑爺這是在體恤楊氏夫人,把臟活累活都留給了自家姑娘做。
可姑娘若是非要認為這是姑爺對她的重視……那好像,也能夠就說得通。
蔣清柔的心情看起來十分愉悅,“走,回府去。”
長公主的葬禮,這是一個萬眾矚目的時刻,她若是站在顧安瀾的身邊陪他一起操持瑣事,那勢必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。
再加上楊文馨作為兒媳居然不出席婆母的葬禮,想來輿論也不會輕易放過她。
裁雲有些踟躕,她忍不住提醒道:“姑娘,街上好多人都在議論紛紛,說……長公主好像是犯了事情,宮裡隻用了一具薄棺將她給抬出來的……聽說,顧家不打算將她葬進祖墳……”
蔣清柔愣住。
還有這等事兒?
想了想她那位婆母的性子,倒是也不足為奇。
她那個人,做出什麼事情都不會讓人覺得意外。
沉吟了一會兒,她開口道:“這個跟咱沒關係,她的喪事若是辦得很寒酸……那就更好了,會吸引更多人的目光。”
反正她關心的隻是在這場葬禮上能獲得什麼樣的收獲。
至於蕭泠月的身後事風光與否,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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