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自己能給的東西，全都給了她。
……
晚上，客人們都離開之後，蔣清漓就將這句話說給了顧安域聽。
顧安域聽得直笑，“所謂的琴瑟和鳴、蘭桂齊芳，這些都是相互的，你說我給了你，我還說你給了我呢！至於椿萱並茂、棠棣同馨……這兩樣我以前可真沒有，都是你帶給我的。”
他沒有母親，父親也等同沒有。至於兄弟，他雖然接受了安然，但其實隻是認可他這個人，跟血緣也沒有太大的關係。
他是在娶了阿堇之後，才覺得自己是有父母高堂的。
雖然說早在幾年前，他的嶽父蔣岱就帶著貴妾商水雲和庶子蔣清晨回了蒲州老家，但他這些年也在儘力彌補阿堇這個小女兒，每年都會送很多東西過來。
就連阿祁也曾很疑惑地偷偷詢問他，那個常常送東西給他的外祖父，為何從不來看他？就連娘親也沒有提過要帶他去見外祖父。
至於他的嶽母那就更沒得說了。
他們在北疆待的這幾年，嶽母來看他們的次數比他們去看她的次數還要多。
她總是一臉釋然地說道：“我大半生都困在了後院裡，現在有機會出來走一走了，自然應該多跑幾趟才好。”其實他和阿堇都知道，娘親這是舍不得他們，還有孩子受旅途奔波之苦，所以她寧可自己吃這個苦。
還有他的兩位舅兄，蔣方知就不說了，就連一向嚴肅的大哥蔣清昭，也時不時會來信詢問他們的近況。
得了什麼好東西，也會派人送到攏雲閣給賀易之，讓他想辦法捎到北疆來。
可以說，他現在能享受父母的關愛、兄長的愛護、妻子的照顧、孩子的孺慕……這一切都是阿堇帶給他的。
想到這裡，他由衷地感慨道：“阿堇，你不要覺得是我改變了你的命運，事實上，是你的出現完全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，讓我從一個一無所有的人，變成現在這樣幸福、圓滿的樣子。”
蔣清漓定定地看著他。
過了好一會兒，她突然笑了，“咱倆就彆謙讓來謙讓去的了，誰改變了誰其實不重要，重要的是……通過這個改變，我們都變得比以前更好，這就足夠了。”
顧安域點了點頭，“你說得很對，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，當初雲楓和顏嘉就留下了一輩子的遺憾……我們能夠相知相守，已經算是十分幸運的了……要懂得珍惜才好。”
蔣清漓眼底一熱，她有些失態地靠在了顧安域的懷裡。
是啊！
雲楓和顏嘉落下了永遠的遺憾，他們應該連他倆的份一起，好好幸福下去才行。
顧安域伸手抱住了她。
他的目光看向躺在床上，睡得憨熟的一對兒女，眼底俱是溫柔的笑意。
他感歎道：“阿堇，你知道嗎？日出有盼，日落有念……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，最美滿的日子了。”
蔣清漓仰起頭看著他，“一生一世執子手，不離不棄共白頭……雲木，不管今後如何，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的……”
有我在，再也不會讓你過孤苦伶仃的日子。
往後餘生，咱們一起冷暖相知、喜樂共享，共度日月長。
顧安域聽了她的話，忍著心底的酸脹和滿足，在她額頭上印下了珍而重之的一吻。
好，那就讓我們一起攜手，慢慢變老吧！
窗外，綠蔭滿庭，連枝花濃。
屋內，耳鬢廝磨，喁喁私語，道不儘的情深意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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