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的情緒頓時被點燃,要不是鄒言平日帶來的壓迫感深入骨髓,幾個年輕的小律師甚至想衝過去把他抬起來拋到半空中。
“還挺會收買人心。”陸茂筠低嗤了聲,走到薑海吟身邊,下意識地賣弄道,“其實你們這行啊,說起來自由,還不是要受律協的管製,上麵稍微打壓一下,你們就能寸步難行,彆看那個鄒律在你們麵前一副高冷不可攀的樣子,我告訴你,回頭對著他的領導,絕對是低頭哈腰,像……”
“出來玩,能不能不說這些?”
“你……生氣啦?”
薑海吟想說沒有,可根本無法違心,她抿了下唇,扯開話題:“彆站這兒了,快去拿房卡,收拾一下,然後到附近轉轉,聽說這裡有個一千多年曆史的古鎮,我想去看看。”
聽這麼一提,陸茂筠哪裡還顧得上在背後議論彆人,立刻應道:“啊對對,趕緊去拿房卡,去晚了,好的房間會被挑完。”
其實好壞根本不要緊,重點是要在同一個房間。
“不好意思啊薑助理,通常來說家屬是應該在一起的,但訂的時候好像弄錯了,給你安排的是單人房,要不,讓你家男朋友跟小趙住一間?他那個是雙人房,有兩張單獨的床。”
“我不要!”陸茂筠想也沒想地拒絕道。
開玩笑,顛簸幾個小時跑到這深山老林裡麵來,當然是為了能和小吟在外過夜,誰要和一個陌生男人睡一晚啊!
薑海吟其實沒什麼意見,明早要爬山,今晚休息好才是首要,可人是她帶來的,得負責安撫好情緒,何況他們才剛剛確立了關係。
“王姐,你看能不能幫我跟酒店說一下,就是重開一間,我們補差價或者另外給,都是可以的。”
“呃,這恐怕……”
負責人正為難著,修長的身影走了過來。
一見來人,王姐暗暗鬆了口氣,忙道:“鄒主任,我已經跟薑助理和她男朋友說過了,可他們好像不太能接受,要不您親自聊聊?我、我還有其他事要安排,先走啦!”
薑海吟並不想因為這點小事鬨得人儘皆知,尤其是鬨到鄒言這裡,於是便打算解釋下:“鄒律,其實我們……”
鄒言卻連看也沒看她,徑直走向陸茂筠:“陸先生對嗎?真是抱歉,讓你在入住這件事上遇到不好的體驗,不過相信你應該也參加過單位的團建,明白這個活動的宗旨,鍛煉個人意誌,增加集體凝聚力,所以它並不是一次單純的出遊,也不是個人的享樂。”
青年聽得一愣一愣地,幾次張嘴都沒插上話。
薑海吟有點看不下去了,忍不住再次喚道:“鄒律……”
“你連這點小事都不能將就,說明在工作中也是承受不了任何風雨和挫折,想必在升遷的道路上,一直困難重重,難以得到重用……”
“鄒律師!”
她一個跨步,擋在了被說得滿眼絕望的陸茂筠麵前。
“您……您彆說了。”
鄒言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,表情很冷淡:“怎麼,我說錯了?”
沒錯,陸茂筠就是這樣一個人。
陸家中年得子,疼得跟眼珠子似的,陸老爺子身居要職,卻不願寶貝兒子在複雜的官場裡受苦受累,所以一直養在南市,占個不大不小的職位。
因此,也養成了他不思進取,閒散度日的性格。
可這一切,和他們肯不肯分開住又有什麼關係?!
縱使薑海吟對這個男人有著很重的濾鏡,此刻也覺得對方有些胡扯了。
: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