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嘖,有時候我真想說,你要是想犯罪,那簡直是易如反掌啊。”
“嗬……你怎麼知道我不想?”
“滾犢子!”
路邊的燈光不停地從眼前閃過,這是個五光十色的世界。
掛斷電話,鄒言往後靠去,讓自己陷入黑暗中。
沒人知道,其實他最初對刑法感興趣的原因,就是想要學習如何規避犯罪。
薑海吟喜歡的,或許從來不是真正的他。
“孽子!誰允許你打著我的名號,在京市耀武揚威的?你看看你都乾了什麼好事!你曹叔叔下個月就要高升了,現在鬨成這樣,你讓我以後還怎麼麵對他啊!”
陸茂筠捂著幾乎被震聾的耳朵,不服氣地回嘴道:“爸,曹叔叔那事和我沒關係……”
“和你沒關係那和誰有關係!小曹都坦白了,就是你,偏要去為難一個律師,卯著勁兒跟人家鬥,你說說你,做這種事屁股也不擦乾淨點,你以為這是菜市場啊,比誰狠比誰嗓門大?現在好了,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段音頻,好在壓得及時,沒牽扯到老邱他們,不然你可真是……給我滾回來!”
“爸,我不回,我這邊……”
“明天就回來!”
丟開手機,陸茂筠煩躁地抹了把臉,閉上眼,將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一回顧。
怎麼可能出意外,他明明已經很小心了,什麼視頻……
突然,他想到一件不尋常的事,急忙跑向衣櫃,開始翻找。
很快,那天穿的高定套丟在了床上,拉開防塵罩時,一張已乾洗的卡片掉了出來。
乾洗過了?!
他什麼時候……
“先生,我是樓下乾洗房的,有人打電話說這邊有衣服需要乾洗,錢已經付過了,請問您衣服在哪呢?”
一道模糊的聲音,從記憶深處被挖出。
他記得他當時喝得暈暈乎乎,順手就把衣服給丟出去了,所以……
“鄒言。”陸茂筠磨著牙根,從齒縫裡擠出這兩個字。
然而一切都隻是他的猜測,沒有任何證據。
更重要的是,縱使他對身邊的種種不夠了解,也十分清楚,這種音頻疑似從他身上流出去的事情,絕對不可以透露出去。
否則,將成為眾矢之的。
他注定,要吃下這個啞巴虧。
“鄒言,這事沒完,你給我等著!”
一封匿名舉報信,成功踢掉了攔路的石子。
大部分人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,隻慶幸一切恢複如初。
唯一知曉內情的苟子鑫鑽進鄒言辦公室,手舞足蹈了近一個小時,隻差沒開瓶酒當場慶祝下。
“我現在去開個庭,很簡單的經濟調解案,等結束後,咱們晚上去夜色喝上幾杯,說好了啊,這次不準放我鴿子!”
“介意多帶一個人嗎?”鄒言冷不丁道。
苟少先是一愣,繼而大笑:“你都不介意,我介意什麼!不過,居然有你主動想帶的人,我很好奇喲~好了,先彆告訴我是誰,回頭給我個小驚喜,就這樣,走了!”
鄒言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,看向推門走進來的女人,淡聲道:“晚上陪我去個地方。”
“好。”薑海吟立刻乖巧應道。
“下了班,你先回去換件……”視線上下掃了兩圈,他平靜地改口道,“不用換了,就穿這身。”
誰說穿職業裝不能去酒吧。
有他這麼個先例在,多一個也不過分。
傍晚,苟子鑫回來了。
與走之前的興高采烈截然相反,此刻的他怒氣衝衝,每一步都像是恨不得將樓板踩穿。
他在所裡人緣最好,這副樣子很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,紛紛過來詢問關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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