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,才十幾天而已,就不記得我了?”
這句話,聽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。
出於禮貌,薑海吟忙委婉地解釋道:“抱歉,這段時間我的記性確實不太好,以前的事情還沒完全捋清楚,所以……”
“那你為什麼會記得陸茂筠。”
她很自然地說道:“我們認識三年多了呢,當然記得。”
“可你認識我——”
“什麼?”
後視鏡內,反射出一張滿是茫然的臉。
鄒言握緊方向盤,喉結滾動。
“沒什麼,不過你在我身邊工作了那麼久,我怎麼不知道,你已經訂婚了。”
薑海吟愣了下:“可能……是我沒提過吧,畢竟,隻是很普通的私事。”
“你們感情不錯,他說什麼,你就信什麼。”
她莫名察覺到一絲危險,同時也覺得對方似乎管得太寬了,於是沒有給予回答,而是口氣強硬地要求道:“鄒主任,很抱歉我上錯了車,還請你先把我送回去,我未婚夫現在肯定很著急,你——啊!”
車速突然提升,她往後一仰,重重地摔回了座椅上。
低沉地嗓音再度響起,比剛才更加冰冷:“我說過,係好安全帶。”
她不敢遲疑,慌忙拉過扣上。
明明是商務車,卻開出了跑車的架勢,耳邊全是輪胎摩擦地麵的噪音,以及油門踩到底的轟鳴。
她剛從醫院出來,實在不想再進去了。
就算這個人很有問題,她也不打算在這種時候爭執唱反調,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。
識時務者為俊傑,何況既然能當上律所的負責人,應該不會是什麼反社會分子……吧?
她盯著那張陰沉的臉,在心底打了個問號。
吱——
安全帶勒得她一陣頭昏眼花,還沒等回過神,一道黑影籠罩而下,緊接著什麼東西纏上了手腕,猛然束緊,然後被迫套在對方的脖頸上,整個人隨之騰空。
“你……你乾什麼!你放我下來!”
薑海吟竭力掙紮,雙腿不停地踢動,而對方遊刃有餘,甚至還能分出一隻手來,推開雕花鐵門。
很快,她就折騰不動了,隻能氣喘籲籲地掛在對方身上,勉強睜眼觀察了下四周的環境。
花園,小噴泉,歐式小洋房。
要不是眼下這莫名其妙地狀況,她真想感慨一句好美。
被放下來的時候,兩人離得比較近,她想也沒想,張嘴狠咬了一口,然後飛快地往後麵退去,舉高雙手成防禦姿勢。
“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,你到底想乾什麼,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叫做綁架!”
鄒言抬手揩過被咬的地方,指腹染上一抹鮮紅,他低低地嘶了聲,表情卻仿佛浮起幾分愉悅。
看著男人的樣子,薑海吟感到更加害怕了。
這哪裡是什麼主任律師,這分明……就是個頂級罪犯。
她當初是腦子壞掉了嗎,為什麼會跑到這種人的身邊去當什麼助理啊!
“我當然知道,沒有誰比我更了解這個罪名,不過我認為,我還夠不上,頂多算是囚禁。”
鄒言語氣輕鬆地說完,轉身走了出去。
呯地一聲,大門合上了。
薑海吟憤憤地蹬了下腿,這才發現,捆住自己雙手的,是對方的領帶。
她低下頭,用嘴叼著努力撕扯,一掙脫開,便跳下歐式大床,直衝向房門。
果然被反鎖了。
就在她四處轉悠,思考著如何脫身時,門外突然傳來一些雜亂地腳步聲。
她下意識跑到床邊坐好,撿起領帶剛準備胡亂纏繞回去,門開了。
卻不是那個鄒律,而是幾名穿著白大褂的人,他們拎著醫療箱,後麵還推了好幾台大型儀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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