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海吟站在客廳裡,拖鞋裡的腳趾有些局促地動了動,她怯怯地打量著四周,卻意外沒有落入魔窟的排斥,倒有種回家後的熟悉感。
抱著早點洗完早點離開的心態,她走進指定的屋子。
一拉開衣櫃,整排套裝齊刷刷掛著,而抽屜裡,也碼著各款內衣。
全部沒拆吊牌。
薑海吟心裡麵不禁有點膈應,準備得如此充分,這顯然就是經常帶人回來吧。
不過都是全新,她也沒什麼好彆扭的,隻隨手拿了內衣,至於那些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套裝,並沒有碰。
自己身上的雖然有些臟,但還沒到穿不了的地步。
房間裡的浴室是推拉門,沒辦法鎖,於是她果斷去了外麵那間。
擰上保險,舒了口氣,開始小心翼翼地脫衣服。
脖子上還有點疼,她費力地撐著衣領,儘量不碰到傷口。
好不容易脫下,門被敲響了。
叩叩。
不緊不慢,顯得非常禮貌地兩聲,卻令她心頭一跳,差點滑倒。
“我還沒洗好,你……”
“嗯,開門。”
話語裡的理所當然,簡直叫她難以置信。
索性不再理會,自顧自繼續褪下打底襪。
反正有鎖,他除了在門口氣急敗壞,根本拿她沒辦法。
當窸窸窣窣地聲音傳來時,薑海吟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,直到響動越來越大,最後咣當一聲,什麼東西落了地。
她順著一看,整個人呆住了。
那門鎖竟被直接拆除掉,隻剩一個圓洞。
鄒言大步走了進來,反手將鎖頭掛住,起到一個臨時扣住門的作用,免得熱氣往外跑。
“很驚訝嗎?我以為經過這幾天,你對我的脾性已經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。”他輕笑一聲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她很想回,今天之後你又刷新了我對禽獸兩個字的定義,可此時光溜溜地,實在沒什麼底氣叫囂,隻能一邊往後退,一邊手忙腳亂地拉扯著布料來遮擋自己。
“有什麼好遮的。”
這口吻,含著一絲不屑,像是對麵前的場景完全無動於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