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喜歡她。”
斬釘截鐵地五個字,把苟少給氣笑了。
“行,你不喜歡,你不愛她,你愛你的未婚妻,那位半個月都見不上一麵的白小姐,你說我摻和你這破事兒乾嘛!”
鄒言木著臉,淡淡道:“不是說,無論我做什麼,兄弟都支持嗎?”
“我……”苟律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,他歎了口氣,踩下油門重新上路,“我都打聽清楚啦,就是木落縣的一個小案子,做個調解,連開庭都不用,估計最多一個星期也就回來了,你啊,也稍微讓人家喘口氣,彆逼得太緊,否則有一天啊,你會後悔的。”
旁邊半天沒聲,苟子鑫以為對方這是聽進去了,誰知餘光一瞄,好嘛,已經在微信裡找人問案子的具體情況了。
助紂為虐的愧疚頓時又加重了一分。
“我可要事先告訴你,薑小姐這次出去沒帶任何通訊設備,你就彆白費力氣了,人家是在躲著你呢……”
“這案子有問題。”
“啊?”
鄒言神情有些凝重,果斷道:“你不是有架私人飛機嗎,安排一下,兩個小時以後起……”
“等等!”苟子鑫不得不打斷他,“你要不要自己先看看地方,木落縣,那種地方會有機場?私人飛機也不是想飛就飛的啊!”
“那訂火車票,你幫我弄一張,越快越好。”
“行吧。”
半分鐘後。
“老鄒,那地方三天一班車,最近的一班……連硬座都賣完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彆擔心,好兄弟一輩子,我來想辦法。”
第二天傍晚,人來人往地京市火車站。
經過近半個小時的奮戰,鄒言終於登上了前往木落縣的綠皮火車。
正吹著窗縫中瀉出的新鮮空氣,口袋裡的手機響了。
“怎麼樣,一切順利吧?”
話筒裡傳出苟子鑫的聲音,似乎是覺得太吵了,又大聲吼了一遍。
鄒言環顧四周,從布滿油汙的餐桌布,到蹲在地上吸溜泡麵的乘客,薄薄的眼皮抽了抽,他冷聲道:“這就是你費儘力氣,給我的訂的雅座?”
“餐廳的位子很難安排的好不好!沒讓你站一晚就不錯啦,我姓苟,又不是姓陳……”
他切斷通話,將手機揣回內袋,環抱雙臂,強迫自己閉上了雙眼。
薑海吟,那個該死的,到處惹事生非的女人。
這次最好能老老實實,安分點。
等著他。
喔喔喔——
五點多,天還沒完全亮,公雞的打鳴聲就響起,此起彼伏,比鬨鐘都好使。
村裡人,無論是忙農活的還是去到鎮上打工的,都習慣性早起。
幾乎一夜沒怎麼睡的薑海吟聽到樓下傳來乒鈴乓啷的聲音,便也揉揉眼睛,下了床。
“薑律師?你這……這麼早啊?”
“嗯,這邊空氣好,想出去走走。”她摸了摸果果的小腦袋,在小姑娘熱切的眼神中,跨出了院子。
雖然是冬季,但鄉下還是有很多活計的。
天色漸亮,田裡的人也越來越多,薑海吟拉住其中一名阿婆,客氣地打聽道:“請問楊鐘泰家的地在哪塊啊?”
她今天穿了件淺色的棉襖,整個人看上去比實際年紀要小一點,笑起來的時候還有兩隻小梨渦,顯得很乖巧,是老人家最喜歡的類型。
“楊鐘泰啊?唉喲,這條路走到頭,就是啦!”
阿婆精神氣兒很足,不光指路,還幫忙喊了一嗓子。
最前麵那塊田裡有三個人,聽到聲,其中兩個直起腰看了過來。
一個大概五六十歲,另一個年輕一些,三十幾,長得相似,應該是母女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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