鄒言以拇指揩去唇角的血絲,臉色沉沉,還沒等開口,卻見女人突然偏過頭,乾嘔了下,像是無法忍受的樣子。
他先是一愣,隨即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。
“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,你就這麼厭惡我?”
薑海吟一想到那張優美的薄唇剛剛親過彆的女人,又來吻自己,就止不住的犯惡心。
她索性衝進衛生間,趴在洗手池前連漱了兩次口,才紅著眼睛走了出來。
“對,我討厭你,恨你,我實在想不明白,你既然已經有未婚妻了,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,我到底欠你什麼啊!!”
短暫的沉默後,鄒言突然笑了。
“難怪這麼反常,我明白了,你這是在介意白芊的身份。”
她撇開眼,沒吱聲,內心卻在隱隱期盼著,等待一個答複或者解釋。
“其實你不用太在意的,難不成你以為,我們會結婚?”
刹那間,整個人仿佛墜入冰窖,渾身透著涼意。
而對方毫無察覺,仍在自顧自地繼續說道:“如果你真有這樣的想法,那我勸你及時止損。”
男人的語氣十分平靜,沒有譏諷,也沒有嘲笑,像是隻不過在平述一件事實罷了。
巨大的羞恥將薑海吟包圍,她不禁也笑了起來。
笑自己的異想天開和不自量力。
三番兩次的抱有希望,怎麼就這麼賤哪!
她抬起眼,看向那張俊美冷淡的麵容,淡淡道:“好,知道了。”
對方十分乖順,鄒言卻覺得哪裡不對勁,這時,手機發出震響,他瞥了眼,眉頭微微皺起。
“手上有個案件比較急,我先去處理,有什麼事回頭再說,另外,這次的情況……”
“都是我的錯。”薑海吟搶白道,“小孩子來找我,我應該第一時間通知家長才對,你放心,不會有下一次。”
鄒言眸色翻湧,想說的顯然是其他話,但他醞釀了半天,終究沒有說出口,隻點了下頭:“嗯,你明白就好。”
出了醫院,他撥回剛才的號碼,手機另一頭的人彙報道:“鄒少楠已經連夜去了大宅,那晚短信追溯的地址也已經查到,京市彙豐路84號附近,那裡有三戶人家,其中一戶的戶主,叫鄒雯雁。”
掛掉電話後,他站在原地,許久未動。
很快,肩頭積成一層薄薄的雪花。
冬天第一場雪的時候,薑海吟忘記了他。
明明開了春,沒想到又下雪了。
而那個女人,仍然沒有恢複記憶。
不過又有什麼關係呢。
一切都會在他的掌控中,正如那些躁動的試探和叵測的人心。
叩叩。
“請進。”
鄒林臻抬起頭,當看到是醫護人員時,一絲落寞頓時爬上小臉蛋。
而護士則以為小朋友是在想念自己的家人,忙寬慰道:“爸爸媽媽工作忙,等他們有空了,自然會來看你的,你要是覺得無聊,護士姐姐陪你玩兒,怎麼樣?”
“昨天那個,不是我媽媽。”小男孩糾正道。
“啊?”
護士愣了下,腹誹著並不想知道彆人家的隱私,忙拎起手裡的蛋糕盒道:“對了,又有人給你送好吃的囉!”
這個小朋友來頭似乎不小,自從主院後,隔三差五就有人送東西進來,但都被那位鄒先生給攔下了。
不過今天這個蛋糕,她剛剛有打電話請示過,對方卻表示可以,想必是小孩子會很喜歡吃吧。
誰知道病床上的人反應平平:“我不要吃,你拿走吧。”
“真不吃嗎?是藍莓蛋糕呢……”
藍莓兩個字一入耳,小男孩一下子來了精神:“拿來我看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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