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出房間,門鈴響了。
她皺起眉,一邊慢吞吞地挪動,一邊尋思著這個點會是誰。
難道是陸茂筠那家夥,粗心大意到忘記東西的同時,又沒帶家門鑰匙?
雖然對這個小區的安保還是比較放心的,但處於職業本能,薑海吟還是謹慎地透過貓眼往外看去。
結果,是一張熟悉地冷淡麵容。
“開門。”
她咬住下唇,後退了兩步。
“我知道你在,薑海吟,開門,彆讓我說第三遍。”
薑海吟知道,這人不容易糊弄,能找到這裡,肯定是經過打聽,有十足的把握。
她閉了閉眼,隻得淡聲道:“鄒律,我家不歡迎你,請離開。”
對方也是個要臉麵的人,她不擔心真的會門口鬨起來,引來鄰居圍觀。
隻要表明自己堅定的立場,想必……
哢嗒,門鎖彈動的聲音。
隨後,在她難以置信的目光中,大門竟然就這麼被打開了。
充滿壓迫感的高大身形走了進來,反手一推——
咚。
薑海吟一個激靈,失聲驚道:“你為什麼會有我家的鑰匙?!”
這個人,仿佛無所不在,無孔不入。
不能愛,卻又擺脫不了。
她要瘋了,真的要瘋了。
鄒言自然不會回答她,他的視線自女人淩亂的頭發往下掃,從泛著嫣紅的臉頰,到那不太自然的站姿。
眸色越來越沉,越來越陰鷙。
“你急著從醫院趕回來,就是為了陸茂筠?你們……睡了?”
雖然沒成功,但昨晚她確實有這樣的準備。
她不打算隱瞞,也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,於是揚起脖頸,坦然道:“對啊,而且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婚事,過幾天就去領證,往後就是合法關係,受到法律的保障,鄒律你該不會想要知三當三吧?不好意思,你想當,我還不願意——呃!”
後頸被猛地掐住,男人雙眼泛著猩紅,額頭青筋隱動,顯然在竭力忍耐。
“為什麼?”
“我們現在這樣,不好嗎?”
“為什麼要想著結婚,為什麼要逃離我,為什麼不能一輩子安安分分地待在我身邊!”
最後一句話,幾乎是低吼出來的。
薑海吟被吼得莫名其妙,脾氣也一下子爆發了。
“因為我是人,有血有肉的人,不是擺件,更不是你鄒言的玩物!”
薄唇微微蠕動,似乎想說什麼,可一向能言善辯的人,此刻卻像是詞窮了。
長久地沉默,隻有喉結在不停地滾動著。
薑海吟不管他異樣的表情,用力掙脫開那隻鉗製的手,索性坦然到底:“你之前說得沒錯,事情的發展,有我的默許在,我承認,起初的我,就跟著了魔一樣,無法抗拒你的靠近,所以才會一錯再錯。”
“鄒言,你要知道,但凡換個人,你做的那些事,都不會得逞,不是我無法反抗,而是我根本沒真的想要反抗。”
“但現在不一樣了,從此往後,你要是膽敢再碰我一下,咱們就法庭見,哪怕魚死網破,你也彆想全身而退!”
“嗬……”鄒言突然笑了起來。
有那麼一瞬間,她仿佛在他臉上看到了委屈和難過。
但當唇角的弧度陡然消失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可怕的氣息迎麵撲來。
“反抗?你真的能抗拒我嗎?”
“你失憶了,所以之前做過的事,說過的話,就可以不作數了?”
“我以為,你和她們不一樣。”
“你也忍受不了,對嗎?”
每說一句,薑海吟就後退一步。
剛剛那番吼花掉了太多力氣,這會兒有點暈暈乎乎,雙腿打顫,幾乎聽不清對方在說些什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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