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上出手闊綽,小個子不禁開始好奇地八卦起來:“她私底下偷偷養小白臉,給你戴綠帽子了?”
“滾!彆在這兒放屁,拿了錢就趕緊走!”
見他這麼暴躁,小個子以為自己猜對了,抱著看戲的態度,補上一句:“對了,她那個病例上啊,還有個重點,已育,這女人啊,早就跟彆人生過孩子了,老哥們,你自個兒領悟去吧,我先走啦!”
出了醫院,薑榮生一臉若有所思。
他越想越豁然開朗,最終露出了得意地神情。
與此同時,某家私人醫院內,苟大信平躺在病床上,雙眼緊閉,旁邊的儀器正發出刺耳的聲音。
一眾苟家人圍攏在四周,有的麵色木然,恍恍惚惚,有的抽抽搭搭,嘴裡不停念叨著“這可怎麼辦啊,我們可怎麼辦啊”之類。
還有的,表情閃躲地走向角落,鬼鬼祟祟地打電話,試圖悄悄轉移資金,挽救自己個人的損失。
每個人臉上,都是灰敗的,像是在等待末日的降臨。
哢嗒。
房門突然被推開了。
所有人均停下動作,一致轉過頭。
當看到匆匆走進來的身影時,仰望救世主一般的眼神頓時淡了下去。
誰不知道,苟家大少爺就是個不務正業地二世祖,打著做律師的名號,實際上還是在外麵吃喝玩樂,每年賺的錢都不夠自己花銷。
除了年尾晚宴上現個身,平時根本沒管過公司的大小事務。
這樣一個人,就算來了,也起不了什麼大作用,更彆提改變局麵。
不過,他到底姓苟,是苟大信唯一的兒子,是眼下最有發言權,最能夠代表決策的人。
“子鑫啊,你爸他……嗚嗚嗚,醫生說,很有可能會中風,嗚嗚嗚……他這一倒下,咱們整個家族以後可咋辦呐……”
“現在外麵快亂成一鍋粥了,阿鑫啊,你趕緊做個決斷吧,我認為,不如儘早宣布破產,將損失降到最低……”
大家一擁而上,你一言我一語,一時間,病房內吵得跟菜市場一樣。
沒人在意苟子鑫越來越冷的臉色,在他們心裡麵,對方向來是嬉皮笑臉地,心軟好說話。
直到呯地一聲巨響傳來。
桌上的花瓶被掃到地上,飛濺地瓷片嚇得眾人連連後退。
苟少麵無表情地舉起另一隻花瓶,低吼道:“都給我滾出去,滾!”
“你這孩子,我們都是你的長輩,怎麼跟長輩說話呢……”
“算了算了,大哥還昏迷著呢,他心裡難過,拿咱們撒氣也很正常,都先出去吧,有什麼事兒啊,回頭再說……”
“平時不管事,現在跑來發火了,咱們在這邊守了快一天了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,他憑什麼……”
“行啦,少說幾句……”
許是男人的表情太過駭人,大家忿忿不平地嘀咕著,但終歸沒人敢鬨,一個接著一個地離開。
兩三分鐘後,病房裡終於恢複了寧靜。
苟子鑫來到床邊,先把床頭燈調到柔和模式,然後抽掉一隻枕頭,讓床上的人睡得更加舒服一些。
他忙忙碌碌著,想為自己的父親做點什麼。
可事實上,除了注視著那張熟悉地臉,什麼也做不了。
他恍然發現,原來記憶中叱吒商海、意氣奮發的人,真的蒼老了許多。
躺在那裡,身形似乎也沒有以往強壯高大了。
“爸,我來晚了,你罵我吧。”
自然沒有任何回應。
苟大信雙眼緊閉,一動不動,要不是胸膛在微弱地起伏著,甚至像是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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