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睡的日子,其實挺舒服。
什麼都不用管,什麼也不用去想。
然而這樣隻過了兩天,第三天早上,一道力量將她從被窩裡,硬拖了出來。
“醒醒。”
“讓我睡……”
“不能再睡了!”
低吼聲嚇得她渾身一顫,迷迷糊糊睜開眼,好像看到了擔憂的表情,可仔細去看,又是什麼也沒有。
隻有不耐,和陰鬱。
“不能再睡了,你的病已經好了,必須起床吃飯。”女人的眼中滿是怯弱和閃躲,鄒言不願意去猜測此刻對方心裡麵想著的是誰。
他儘可能地放緩語氣,俯下身,將人打橫抱了起來。
“放我下來……”
“你很虛弱,走不動,我送你去洗漱。”
懷裡的人微微掙紮了下,便放棄了,似小兔一般溫順。
可他並沒有感到任何喜悅的情緒。
一前一後站在洗手池前,擠好牙膏,將牙刷塞進薑海吟手心,再握住她的手,帶著一起刷牙。
仔細地刷完後,拿起裝滿水的漱口杯遞到蒼白的唇邊。
一點也不嫌棄白色泡沫沾濕了自己的袖口。
隨後,開始洗臉。
溫熱的毛巾敷在臉上,修長的手指輕輕擦拭。
做完這一切後,他甚至拿起一旁的梳子,為她梳起淩亂的頭發。
“你的頭發終於長長了,不要剪掉。”
薑海吟望著鏡子裡的自己。
梳順的劉海蓋住眉眼,烏黑的發披在肩頭,大大的眼睛裡空洞無神,沒什麼血色的唇瓣微抿著。
仿佛回到了大學時代。
“為什麼?”她低聲問道。
聲音太輕了,更像是在自言自語。
男人果然沒有聽見,正專注於解開打結的發尾,她也就沒再開口。
來到廚房時,餐桌上已經擺好了豐盛的飯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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