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。
水晶燈亮起,將赤著腳悄悄上樓的人影照得無所遁形。
陳穎芝一怔,小心翼翼地抬起頭,當看到那張成熟清俊的麵孔時,一時間,不知道是該鬆口氣,還是歎口氣。
“繼、繼父……”
“跟我過來一下,我有些話,想跟你說。”
“啊?哦……”
她暈暈乎乎地應了聲,上了樓跟在男人後麵往裡走,經過主臥室時,便自然而然地拐了過去。
剛推開門,一隻手擋在了前麵。
“不是這裡,是去書房。”
許是酒勁兒上了頭,她頗為膽大的瞪了眼房門,碎碎念道:“搞得好像誰要進你房間似的,這明明是我媽咪的房間!都怪你,要不是你……我現在還能跟我媽咪睡一個屋呢……”
“嗯,怪我,都怪我。”男人好脾氣地附和道。
但陳大小姐並沒有因此感到高興,反而更加氣悶了。
她說不出口。
其實自己並不是小孩子心性,偏要跟母親擠一張床。
而是在妒忌,他們的感情太好了,每時每刻都不願意分開。
進了書房,殷遲舟照例坐到茶桌後方,開始燒水泡茶。
“我不喝你那些茶,有什麼事,你快說,我……我想睡了。”
“花茶,再給你加一點蜂蜜,能解酒養胃,多少喝一些,不然明天早上爬起來,頭會疼。”
陳穎芝敲了敲自己額頭,想到前幾次宿醉後的感覺,沒有拒絕。
小壺裡的水,開始呼嚕咕嚕的冒泡,殷遲舟不緊不慢地問道:“今天,又去了哪家酒吧?不是所有酒吧的老板,都認識你陳大小姐的,萬一哪次我……你哥哥沒有及時趕到,你被彆人撿了去,怎麼辦?”
要放在以往,她並不排斥對方的說教,心裡麵其實還是有點喜歡的。
被教育,至少說明在被關心著。
即使,與她想要的感情,毫無關係。
但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大好,而且還被冤枉了,於是一股子勁兒衝上頭頂,脫口道:“那又怎麼樣!我早就是成年人了,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,一夜情什麼的,在我們這個圈子裡,一點也不新鮮,反正以後聯姻的對象自己肯定就玩得很花,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第一次,嫁人不過是個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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