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著女人微紅的眼眶和充滿期待的眼神,他不敢說出內心真實的想法,但也不可能真的就這麼簽字放手。
於是他隻能提出更改協議書。
“孩子可以給你,撫養費我也會出,但有兩個要求,第一,在孩子麵前,我們是正常的關係,第二,每個月,我擁有八次……嗯,六次探視權。”
“六次?”薑海吟難以置信,“你怎麼不乾脆住我那邊算了!還有,什麼叫正常關係?你彆告訴我,是扮演什麼相親相愛的爸爸和媽媽。”
鄒言認真回想了下網上的說法,點頭道:“對。”
“不可能!”她斬釘截鐵地拒絕,“不要說之前的種種,小臻都看在眼裡,他早就知道我們之間不是什麼正常的關係了,根本沒必要再做隱瞞。”
“就單說你提的這個方案,除了徒增你我的麻煩以外,完全沒有意義,我不會去打擾你,同樣的,也不想你再入侵我的房間、我的生活。”
她快速收起協議書和筆,拎著包站起身:“我看今天的確沒有談下去的可能了,鄒律師,改日再會。”
走到門口,手剛搭在門把手上,身後突然傳來有些急促地聲音。
“薑海吟!如果我說……我其實……喜……”
她疑惑回頭,高大的男人也站了起來,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好像削瘦了許多,原本合身的襯衫,都有些寬鬆了。
隨即想到苟子鑫發來的消息,心裡麵猶如被投下一粒小石子。
起了絲波瀾,但很快又恢複平靜。
“你到底要說什麼?”
她現在對著他,可真是沒有多少耐心。
那張臉,一旦看久了,就會想哭,想摔東西,忍不住要失控。
鄒言覺得自己像是牙牙學語的孩子,明明組織好了語言,卻說不出口。
他一急,索性道:“苟子鑫說,我之前那樣對你,其實是因為……吃醋,我吃醋了,所以才……”
“嗤。”一聲冷笑響起。
他愣住,望見女人正滿臉譏諷地看著自己,眸底是掩不住地嘲弄,沒有半點羞澀和溫情。
這與他所料想的,截然不同。
“吃醋的前提,是喜歡,可是鄒言,你喜歡我嗎?嗬,或者應該換個問題,你這樣的人,真的懂得什麼叫做喜歡?”
“我……”過目不忘地大腦飛快運轉,但好像找不到一句完美的應對語句。
“還要彆人來告訴你,真是可笑極了,你以為,我會高興得喜極而泣嗎?會感謝你對我這麼多年卑微感情的一點點施舍嗎?”
“可我分明在那天就告訴過你,我對你,已經沒感覺了。”
薑海吟拉開門,大步走了出去。
在身後大門合上的那一刻,她飛快地抬手,抹了下眼角。
門內,鄒言慢慢地坐了回去。
他望著麵前琳琅滿目的美食,來之前還想著,那雙圓眸多少會露出一點驚喜。
可從頭到尾,對方連一眼都沒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