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海吟站在原地,恍恍惚惚。
“媽媽。”
手指被輕輕地握住,她低下頭,看見兒子清俊漂亮的小臉蛋,和他眼中淡淡地擔憂。
這一刻,她忽然想通了。
一切地不合理,都有了解釋。
原來,隻是貴公子的遊戲,終於結束了。
她低低的笑了起來。
“媽媽?”鄒林臻再度喚道。
她沒說什麼,牽著小手回到桌旁。
然後,毫不遲疑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呯!
昂貴的花瓶,各種古董,一件又一件,被砸得稀巴爛。
鄒遠良在屋子裡發瘋,屋外,聚集了很多人,卻沒人敢進去勸。
最後,管家隻得去請鄒家大爺。
鄒家長子鄒慶鬆,今年已經快六十歲了。
早年間,也做過繼承家業的美夢,後來逐漸接受了自己的平庸。
於是,他把所有希望,都寄托在了兒子身上。
隨著兒子年紀的增長,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底。
前年,他索性搬到京郊的彆莊去住。
原本是不願意插手,但一想到兒子要是穩不住了,自己的晚年生活,怕是也不會好過,於是二話不說,急急忙忙就趕過來了。
“遠良,你動靜鬨得這麼大,是想告訴你爺爺,你是一個沉不住氣,做不了大事的廢物嗎!”
鄒遠良轉過頭,見是自己那個沒用的爸,翻了個白眼,倒是沒再繼續砸東西。
“跟我去書房,好好談一談。”
主人一離開,傭人們連忙上前,清掃地麵,將一切恢複原狀。
“反正在他心裡麵,我本來就是個廢物!”鄒遠良支著腿癱坐在椅子上,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。
“新聞我看了,事情,沒有你想得那麼嚴重……”
“怎麼不嚴重!”鄒大少一拍紅木桌麵,“不聲不響就把人給認回來了,事先連一點風聲都沒透露!”
“之前宣布我當繼承人的時候,市中心那套莊園,我提了很多次,可每次都以各種理由打發,而現在呢,那個人一回來,就敞開了大門!”
“高調露麵,安排各種采訪,眼下各大股東都在議論他,還有沒有人記得,我才是鄒氏的大少爺?!這往後,還有我的立足之地嗎!”
“行啦,消消氣。”鄒慶鬆一邊暗暗不滿著自己一個老子,活得像個孫子,一邊勸道,“你爺爺的行事風格,你應該也知道,他老人家想做的事情,不喜歡知會彆人。”
“莊園,你名下不是有好幾個麼,加起來的價值,不比那套低,那房子也就看上去氣派。”
“至於采訪,還有股東們的反應,那都是新鮮勁兒,你仔細想想,這十幾年,你一直在鄒家,那些高層誰不認識你?而他鄒璟言,就算以前再厲害,如今在大家眼裡,也是初來乍到,格格不入的。”
“這麼一對比,你的優勢,是不是遠遠在他之上?”
鄒遠良皺起眉,不得不承認,好像是有那麼幾分道理。
“再說了,隻是接回來而已,走的也都是正常流程,給的那些東西,不疼不癢,完全沒有實質性地價值,你爺爺他不是老糊塗,如果真的偏心,今早的新聞裡,就會直接宣布繼承人,而不是寥寥幾句……”
一語點醒夢中人,鄒大少雙眼一亮:“爸,你說得對!”
這一嗓子,嚇了鄒慶鬆一跳,緩過勁兒來,才明白自己無意中說了什麼,頓時也樂了:“所以說啊兒子,你千萬彆自亂了陣腳,有句話怎麼說來著,對手,要放在看得見的地方,他回來,其實並不是什麼壞事,以你在鄒家的根基,玩兒他,讓他在大家麵前出醜,不是易如反掌的事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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