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雖然仍有些不高興,但臉色總歸好轉了幾分,一個個唉聲歎氣道:“哪有什麼出路啊,像我們這種人,還能正大光明的走在街上,混頓飽飯,已經不錯了。”
“就是,彆以為我們不知道,你不就是出去賭了嘛,賭贏又怎樣?你現在手上就算有一千萬,你也不敢跑啊!”
薑榮生咬著煙嘴,暗暗咒罵了聲。
的確是這樣。
那姓曾的,可謂是隻手遮天,勢力網非常廣。
曾經有個弟兄,和一名富商的女兒好上了,以為給錢能脫身,誰知道沒兩天就莫名其妙地暴斃。
他們知道姓曾的太多秘密,這輩子,都不可能恢複自由身。
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壓抑,大家悶聲抽煙,過道裡一下子變得煙霧彌漫起來。
薑海吟捂住自己的口鼻,拚命忍住嗆咳的感覺,往角落退了退。
莫名地,她有種預感,想要找的人,想窺探的一部分真相,就在那扇門後麵。
但是怎麼進去,成了一個大問題。
正絞儘腦汁著,其中一個人開口道:“行啦,彆聚這兒了,不然回頭誰出來,看到這麼濃的煙,又要罵咱們!”
“你打算進去?呸,我才不去!”薑榮生啐了口,“那幫子人在裡麵,那肯定是喝洋酒玩女人,咱們在旁邊乾看著?鬨不鬨心!”
“進去什麼呀,剛剛你還沒來的時候,陶先生就叮囑過,隻準在門外守著,沒聽到叫,不允許進去。”
“據說今晚來了個很重要的貴客,神神秘秘的。”
“那更好了!”薑榮生一揮手,“走走,我請大家樓下喝兩杯去!”
起初,眾人還有些不敢,推三阻四的,後來說著勸著,都心動了。
守門口和守樓下,又有多大的區彆呢,反正裡麵那些人一時間半會兒也不會結束,他們喝兩杯就上來,不會有誰發現的。
於是,在薑榮生的帶領下,幾個人浩浩蕩蕩地去了樓下。
薑海吟扒著牆角,探出半張臉,等鏡子裡攢動的人影完全消失,立刻跑了出來,溜到大門邊。
她按動把手,嘗試著拉開一點。
想象中的光沒有露出來,她有些疑惑,伸出手摸了摸,摸到絲絨的感覺。
原來,還有一層厚重的帷幕。
挑開一角,一道人影突然在麵前一晃而過。
她嚇了一跳,剛想收回手,轉而發現,是名服務生。
並且,對方來去匆匆,根本沒注意到自己。
薑海吟醞釀片刻,再度往裡看。
這次,她擠進去了小半副身子。
昏暗的環境,迷離的燈光,三三兩兩的服務生,有男有女,穿著都很清涼。
乍一看,裡麵似乎不大。
但再放眼望去,從遠到近,分布著好幾個小舞台。
漂亮的女孩們賣力地扭動著身軀,隨著動作,身上的布條起起落落,若隱若現。
與其說是表演,不如說像是待價而沽的商品,在努力地推銷著自己。
薑海吟沒再多猶豫,用力拉上門,然後整個人鑽了進去。
下一秒,衝向旁邊的裝飾物,躲到背後。
靜靜地待了片刻,剛想出去,兩個喝得半醉的女人,互相攙扶著,走了過來。
“鄒二少是真帥啊,可惜了……輪不到我……”
“你就死了那條心吧,蘇蘇是圈子裡最漂亮的,而且又撩又會玩,有她在……哪裡還有咱們的戲,走了走了……”
“唉,吃不到肉,喝點湯也好啊……但看鄒二少那樣子,整個人都被蘇蘇迷住了呢,我們啊,連湯都分不到囉……”
鄒二少。
這陌生的稱呼,令薑海吟有些發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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