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誰啊,從哪來的瘋子!”
“有人認識她嗎?”
“今晚的邀請名單上好像沒有這個人……”
在一片紛紛議論中,薑海吟臉色不變,隻微微抬起下巴,緊盯著那個眸色晦暗不明、似醉非醉的男人。
周圍的保鏢們剛要上前,被曾國誠抬手攔下。
歐震也沒動,隻往後一仰,蹺起腿,喝了口酒,一副饒有興致地表情。
鄒言眯著眼,甩了甩頭,像是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。
他一步一步,走到薑海吟麵前,突然俯下身,將下巴放在纖細的肩膀上,再展開雙臂,把人一整個擁進懷裡。
這姿勢,極具占有欲,又顯得脆弱。
說沒嚇一跳,是假話。
可還沒等薑海吟表現出來,一道低啞卻清晰的嗓音送入耳中。
“老婆……對不起。”
腦子裡嗡地一聲就炸了。
她全身抑不住地顫抖起來,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。
偏偏始作俑者,還在持續不斷地喃喃。
“老婆……我沒碰到她們……相信我好不好……”
“老婆……我真的是來辦事的,就算你不來……我也準備找個理由,離開的……”
“她們身上的味道,很臭……我忍了一晚上,我真的……受夠了,老婆,你好香……”
男人灼熱的呼吸,一遍又一遍噴灑在頸間。
從未聽過的低吟,仿佛一隻無形地大手在處處點火。
薑海吟隻覺得耳朵燒了起來,漸漸地,整副身軀都開始燃燒了。
她想,幸虧燈光昏暗。
此刻的她,應該很像一隻煮熟的小龍蝦。
所以,這個人,到底是真的喝醉了,還是話中有話的在暗指什麼?
為什麼她完全聽不懂啊……
薑海吟呆站在那裡,腦子裡跟塞滿了漿糊似的,正胡思亂想著,一個富商模樣的男人走了過來,笑眯眯道:“原來弟妹啊,難怪二少一晚上心不在焉的,原來是身邊早有了你這麼一個又漂亮又知性的女人。”
“嗯,嗬嗬……”
她假笑了兩聲,感受到抱住自己的手臂勒得似乎更緊了些。
這時,沙發上的另一個人也走了過來,年紀是這裡最大的,但那雙眼睛看著人時,並沒有任何慈祥的暖意。
薑海吟隻覺得像是被蛇盯上了,有種黏膩的陰冷。
“我們都可以給二少作證,他真的,誰都沒碰過。”曾國誠也笑著說道。
“嗬……是麼……”
“我能冒昧地問一句,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嗎?”
“我朋友……剛好來玩兒,看見,就給我通風報信了唄。”
她努力保持著鎮定,一改剛才的凶相,落落大方的跟麵前這兩個人點頭致意後,扶住那個埋首在自己肩頭後就沒再抬起過頭的男人,表示人醉成這樣,他們先走一步了。
“我讓人送你們……”
“不,不用了。”薑海吟立即婉拒。
歐震也不強求,朗聲道:“那咱們改天再聚。”
友善的表情和姿態,令人完全想不到,這樣一個人,曾做過那麼多心狠手辣的惡事。
薑海吟迫不及待地要離開這個鬼地方,她腳步匆匆,沒注意到有撥人埋著頭往前走,與自己擦肩而過。
“完了完了……”這些人酒喝到一半,聽到耳麥裡傳來的動靜,差點沒嚇死,酒杯一推,就趕緊往樓上跑。
薑榮生走在最後麵,腿突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下,他咒罵著踢了腳,回過頭時,餘光突然瞥見兩道熟悉的背影。
“小吟?那個是……鄒先生?”
他以為是自己晃了眼,趕緊抬手使勁揉了揉,剛想再看得仔細一點,肩膀被一隻手輕拍了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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