專業人士出馬,加上小胖子絕佳的記憶,即使蒙著眼,還能記得大概路線。
他們隻花了一天的時間,就摸到了這裡。
“謝謝,錢,我會還你。”
鄒言記得,這是他獲救後的第一句話,也是唯一一句。
當初,苟子鑫是什麼表情,他已經忘了。
應該,是失望吧。
秉著一腔熱血來救人,卻依然得不到相同的回應。
隻是沒想到,對方能抱著這份失望,堅持這麼多年。
他收回思緒,目光落在好友臉上,低聲道:“就當休假吧,不用擔心,無論對方是誰,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。”
咿呀——
苟大信推門進來,送上手裡的公文包。
“有人動過嗎?”
“應該沒有,這把車鑰匙,還有一些隨身的雜物,都是小童親手交給我的。”
“好。”鄒言站起身,走到門口,頓住腳步,回頭看向苟大信,“苟叔你放心,阿鑫,他會沒事的,他足夠聰明,又很幸運,他……很好,好人,一定會長命。”
他不會說安慰人的話。
這可能,是他能組織出來的,最長的句子。
很拙劣,也很可笑。
但苟大信還是紅了眼眶,點頭應道:“哎!”
和來時一樣,鄒言離開的時候,也沒有驚動到任何人。
他坐進車裡,沒有立即啟動,而是先打開了公文包。
裡麵有一份卷宗和幾份調查取證回來的資料,以及一些發票和證明文書。
他逐一翻看了一遍,沉思片刻,直接驅車前往卷宗中所提到的村子。
天邊泛青時,目的地抵達。
遠遠地,就看見炊煙嫋嫋,霧氣彌漫。
等駛近了才發現,根本不是什麼炊煙和晨霧,而是來自十幾隻碩大的煙囪。
水渠裡,渾濁的水流汩汩地淌著,莊稼地裡,雖然生長著農作物,但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,葉子都已經開始打卷發黃。
他把車停在村口,沿著小路往裡麵走。
約半小時左右,終於望見了掩藏在村莊裡的工廠。
一部分房屋已經被推倒,看樣子,還在擴建中。
他拿出手機,把印在貨箱上的商標拍了下來,轉身離開。
回京市的途中,這家工廠背後的所有資料,全部發到了他的手機上。
這大概就是資本的力量,比他當律師的時候,快得多。
歐震。
至於審批方,不用查都知道是誰。
狹長地眼底浮起陰冷,他抬手一打方向盤,迎著京市的朝陽,跨過小半個城區,停在了一家酒吧的後門。
他輸入密碼,徑直走了進去。
環境非常簡陋,兩排監視器,幾張辦公桌,還有四五張鐵架子床。
裡麵的人剛醒,三三兩兩的走動著,其中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,手裡捧著杯咖啡,一見他,既驚訝又欣喜。
“早啊鄒律,我們正好想找您……”
啪!
一疊文件甩到說話者麵前。
“苟子鑫,我律所的合作夥伴,被他們盯上了,知道你們不想打草驚蛇,這事,我不會查下去。”
“呃……”
“當然,就算查下去,以他們的實力,也能安然脫身,無關痛癢。”
“所以您……”
鄒言語氣淡淡,態度卻十分強硬:“立刻安排人,暗中保護他。”
“不是,鄒律,之前,您讓我們保護那位姓薑的女士和您的兒子,直係親屬,能夠理解,但現在又……我們的人手,也是很有限的啊……哎,等等,您先彆走啊,咱們坐下來,慢慢說,小江,還不快給鄒先生泡杯茶!”
王浩接過茶杯,親自送到桌邊,笑著說道:“茶葉可能沒有您平時喝得好,您將就些。”
鄒言神色漠然,顯然根本不吃常人那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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