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雲虹一咽,下意識沉了臉,但她忍住了,往前走了幾步,低聲道:“小言啊,之前的事,媽媽沒怪你,因為,的確是我有錯在先,不應該插手你和白芊之間的事,但我那麼做,也是為了你好啊。”
“白芊這個女人,兩麵討好,嘴裡就沒一句真話,她配不上你,根本沒資格給你生兒育女。”
“至於你爺爺,他之所以支持你,幫你說話,也不過是想借機來打壓我,他就怕我們母子倆聯手,在鄒氏裡獨大!”
說了半天,前方的人依然沒有任何反應。
溫雲虹閉了閉眼,覺得自己的耐心快要告罄了。
就是這樣,幾十年了,還是這樣。
她就像在跟一塊石頭說話,永遠得不到想要的回應。
怎麼忘了呢,這個人,根本沒有感情共鳴,說這麼多,等於百搭!
她氣悶地打算離開,忽然想到什麼,眼珠子一轉,再度看向那張漠然的臉。
“雖然你一個字也不肯跟媽媽說,但我其實能猜到,你當初推著白芊出現,並不是為了她。”
“你一方麵,是為了讓爺爺重新注意到你,好找準機會,重新回到鄒家,另一方麵……應該是為了彆人,為了一個,你覺得值得的人。”
話音落,鴉黑的長睫顫了下。
很細微的麵部表情,但不管怎麼樣,這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。
生他養他,也有十幾二十年。
還是被溫雲虹,準確地捕捉到了。
叩叩。
“二少,家主請您過去。”
鄒言轉身大步走開,仿佛沒看見身邊有個人。
溫雲虹冷笑一聲,也跟著出了休息室。
就算親兒子不搭理自己又如何,她照樣有資格坐在宴會的上位,坐在鄒璟言的身邊,接受所有人或妒忌或羨慕的眼神。
果然,當晚,鄒應明宣布了碼頭的事。
話音落,場內一片喧嘩。
有人委婉地提出了疑議,但被老爺子四兩撥千斤的擋了回去。
兩三次之後,所有人都明白了。
這件事,已成定局。
這塊天上掉下來的香餑餑,注定要送給二房家了。
鄒遠良氣得,差點沒當場把手裡的銀筷子給折斷。
鄒少楠也氣,但他剛順藤摸瓜地查到,自己損失的那批貨,可能與大哥有關,因此整個晚上下來,一直在暗中關注著鄒遠良的一舉一動。
對於二哥得到島嶼的消息,倒沒有多大的反應。
在他看來,自己的地盤就是金山銀山,那幾座島裡麵究竟有什麼,根本沒人親眼看見,隻是內部傳說而已,所以,沒什麼好在意的。
宴會結束,溫雲虹難得的沒有多留,她匆匆出了大廳,追上鄒行雲。
“你先彆走,我有話跟你說。”
鄒行雲有些納悶,但更多的,是沒興趣。
“雲虹,我們之間,還有什麼可說的嗎,你當你的女強人,我玩我的,互不相乾。”
溫雲虹左右看了看,確定沒人,拽住對方的胳膊,半強迫地拉進了旁邊的房間。
“乾什麼你!”
“噓,聲音小點。”她嫌棄地拍了拍手,“你以為我想找你啊,我這是沒辦法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“我想查一件事,但我現在身邊幾乎沒有信得過的人,最重要的是,我發現我好像……一直被人監視著。”
“嗬。”鄒行雲輕笑一聲,“關我什麼事,你彆指望我能幫你,我可不想摻和你那些破事。”
“破事?你要是繼續不聞不問,你等著吧,看你以後還有沒有好日子過!你晚年的下場,肯定比我現在還要慘十倍百倍!”
“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,通過今天晚上,難道你還看不出來?爸這就是想把位子交給小言了,一旦我兒子當上家主,我的日子隻會比現在還要好,好上千倍萬倍!”
“做夢吧你!”溫雲虹冷哼道,“你彆忘了,你的兒子不是普通人,你之前做的那些事,他可都記在腦子裡呢,他沒有什麼父子親情的觀念,隻記得你對他的那些算計,記得你在他被綁走的那段時間裡,每天躺在情人的床上,忘了去救他!”
“我忘了救他?那你呢?就說綁架這件事,當時你一心撲在公司上,整天忙著爭權,忙著上市,孩子失蹤了,綁匪打電話,你非但沒在意,還直接掛斷了。”
“後來他被苟家的人救出來了,你擔心被記者曝光,影響公司和自己的聲譽,於是就把他關在地下室裡養傷,對外宣稱去國外玩了,結果又被保姆苛刻虐待,要不是我發現,他早就死在地下室了!這期間,你有去看過他一次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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