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,這我哪裡記得啊!”
“不記得,就好好想,直到想起來為止。”
王邦一用力,立刻傳來骨頭的咯嘣聲,李嵐疼得嗷嗷直叫,忙道:“我可以查!診所的資料我沒扔,就堆在後麵的房間裡!你給我點時間,我肯定給你查出來!”
翻了整整一個下午,終於從某個角落的最底下,翻出了破破爛爛的記錄本。
“啊對,就是那一年的!”
李嵐抬手擦了把額頭的汗,嘩啦啦地繼續翻:“薑……薑……薑海吟!”
“是她。”王邦蹲了下來。
“順轉剖,生了個男孩。”
“那男孩叫什麼?”
“這……我們隻是個小診所,不管這種事,她生完沒多久,就抱著孩子走了。”
王邦掏出兩疊厚厚的鈔票,晃了晃:“你再好好想想,有沒有什麼細節可以說的,說得好,這就是你的。”
小小的眼睛頓時亮了,李嵐絞儘腦汁,猛地打了個響指:“我想起來了,那孩子左肩膀有個胎記,紅色的,而且他乳糖不耐受,剛生下來那兩天,差點因為這個,沒活得下去。”
“好。”王邦把錢丟到對方身上,然後拿起那份病曆記錄本,“這個我拿走了,閉緊你的嘴巴,彆跟任何人提起這事,要是被我聽見你在外麵拿著錢胡說八道……”
“不敢不敢,我當沒見過您,不,您根本就沒來過!”
“嗯。”
一連消失這麼多天,薑海吟以為,肯定要被辭退了。
誰知道,走進公司以後,周圍人就跟完全不知情一樣,一個個神情自如。
不用細想也知道,肯定是有人打了招呼。
既然鄒遠良想裝糊塗,留她下來。
那麼她肯定是恭敬不如從命了。
互相擺在眼皮子底下虛與委蛇,總好過兩眼一抹黑,什麼都不知道。
她正常做事,獨來獨往,倒也自在。
中午吃飯的時候,兒子學校的班級群裡發來一條消息,說是即將舉行秋季運動會。
還沒來得及細看,有人私信了她。
【您好,請問是鄒林臻的媽媽嗎,我是學校的體育老師,我姓馬】
她連忙放下筷子,回道:【您好,馬老師】
對方在詢問過她此刻方便接電話後,撥了過來。
“您好,是這樣的,小林臻在體育方麵,非常優秀,無論力量還是速度,都擁有很高的天賦。”
“我們想讓他參加這次的校運會長跑,可能需要每天留下來訓練一到兩個小時,但孩子好像不是很願意,他說他要回家……幫媽媽做事,所以,我想問問您……”
薑海吟愣住,她覺得在電話裡似乎說不清,便道:“今天放學的時候,見麵談吧。”
“好好。”
小學一年級是三點半左右放學,通常都是鄒林臻自己走回去,今天薑海吟特意請了假,提前離開。
法務總監欲言又止,但到底沒有為難。
她把早就擬好的合約條款放到對方桌上,笑了笑,轉身拎起包,走出了公司。
趕到學校時,孩子們剛好在準備放學。
一個一個小蘿卜頭排著隊往外走,一搖一擺,小鴨子似的,那畫麵,逗趣極了。
鄒林臻走在最後麵,他的個子躥高了很多,雖然還是小小一隻,但在這支隊伍裡麵,已經算是鶴立雞群的存在。
他走路跟彆人不大一樣,腳步很穩,腰板挺得也直,加上那張漂亮的小臉蛋,像個矜貴的小王子。
四周竊竊私語的羨慕,薑海吟聽在耳朵裡,矜持地表示,就快聽膩了。
這次,倒沒人再說小臻性格古怪孤僻,疑似自閉症之類的話,但有位家長提了一嘴疑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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