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她聽薑海吟講過類似的案例,說是跟異性綁匪在一起的時候,儘可能不要做出刺激對方的舉動。
比如上廁所,也容易激發對方的某種心情。
因此,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,她儘可能地憋著。
不得已了,才會用角落那個小盂解決一下。
堂堂陳大小姐,什麼時候經曆過這種事。
第一次方便的時候,都快哭了。
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,經曆了這麼多天,不用照鏡子,她都能猜到,自己此刻的樣子,肯定是既憔悴又狼狽。
也不知道,哥哥他們有沒有發現自己在異國他鄉被綁架了。
什麼時候才能獲救?她以後再也不敢亂跑了嗚嗚……
又一個顛簸,箱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往上彈動了一下。
陳穎芝扒住箱子,忍著惡心,真擔心盂裡的液體潑灑出來,到時候……
“嘔……”
她趕緊捂住嘴巴。
吐也不能吐,否則倒黴的還是自己。
也不知又顛簸了多久,嘈雜的聲音漸漸消失。
她知道,這是要停車休息了。
果然,過了會兒,車廂呯地往兩邊敞開。
但這次,並沒有像以往那樣,從箱頂上的小洞裡丟進來兩個麵包和一瓶水,而是直接打開了箱蓋。
一隻黝黑的手伸了進來,一把拽住陳穎芝的長發,就要往外拖拽。
“彆、彆動,我自己來!我自己會走!”
她囔囔著,可這些人好像聽不懂人話一樣,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。
拎小雞一樣,把她拎下了車,那隻手再狠狠一推,她就被關進了一間土胚房。
房子裡什麼都沒有,唯一的一扇窗戶,像是用錘子現敲的幾個窟窿,既透光也透風。
“這是什麼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啊……”
陳大小姐忿忿地抱怨著,但不管怎麼樣,到底比蜷在箱子裡強多了。
她伸了個懶腰,捏了捏僵硬的骨關節,用勉強恢複清明的腦子,思考起目前最有可能的狀況。
如果隻是單純的綁架要贖金,這些人沒必要跋山涉水的整這麼複雜。
難道是……知道她是誰,打算用她來威脅陳家?
陳穎芝撲到窗戶邊上,透過小小的孔洞往外看。
三五個男人正蹲在外麵的院子裡,吧嗒吧嗒抽著煙。
他們不太像華國人,又黑又瘦,但腿和胳膊上全是肌肉。
一個個留著板寸,額頭上紮著布巾,腰間彆了把沉甸甸的匕首。
陳穎芝吞了吞口水,既感到害怕,又覺得似乎抓到了一絲生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