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聲,近在咫尺。
她甚至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震動。
與此同時,濃烈的血腥氣在空氣裡彌漫開,將自己包圍住。
恍恍惚惚中,陳穎芝摸到了滿手的濡濕。
黏膩,帶著似曾相識的溫度。
耳邊嗡嗡直響,眼前的黑色仿佛一個巨大的旋渦,要把自己吸進去。
無數腳步聲逼近,隨即是打鬥和金屬碰撞的響動。
“人質在這裡!”
“快,擔架!”
“沒事了,姑娘,你已經得救了……”
一張又一張陌生的麵孔在眼前晃動,這時,一句話插了進來。
“姑娘,他中彈了,需要急救,你快鬆手吧!”
腦子裡的噪音頓時如潮水般退去,陳穎芝僵硬地鬆開雙臂。
她坐在夜風中,望著男人蒼白的麵孔漸漸遠去。
終於,哇地一聲,嚎哭了起來。
三天後,醫院。
童冉舉高體溫計,點點頭:“沒事了,燒已經退了,晚飯可以改成半流食,多吃點有營養的。”
“好。”
薑海吟剛要起身跟到外麵去多問幾句,病床上的人忽然哽咽著說起了夢話。
“遲舟……殷遲舟!”
這個名字,童冉並不算陌生,因為名字的主人,剛動完手術,正在icu躺著。
隻是,如果她沒記錯的話,這似乎是一家人。
可有誰會在夢裡麵,如此熱切地呼喚長輩的全名?
不過身在醫院,什麼奇事沒見過,童冉本身也不是那種喜歡八卦的性格,因此她掠過薑海吟略微尷尬的眼神,推門離開。
“小冉,苟律怎麼樣了?”
“昨天就醒了。”童冉環顧四周,壓低聲音道,“身體機能恢複得很好,能醒過來,就沒什麼大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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