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事實就是如此,至少……到目前為止。”
望著男人感慨地笑模樣,陳品清不禁升起一點恨鐵不成鋼的情緒,又覺得自己這樣想很不應該,一時間滿心煩躁。
在屋子裡轉了兩圈,實在待不下去了,剛想走,忽然想起什麼,回頭問道:“對了,你之前說那個姓鄒的,他有什麼問題來著?”
“哪位姓鄒的?”
“就那個鄒言,或者叫鄒璟言的。”
繼子的態度,令殷遲舟感到詫異。
要知道先前自己說出那人的底細以及警告過不好惹之後,陳品清一直是謹慎且敬畏的。
這從什麼時候開始,變得如此不屑一顧了?
就好像,被撬了牆角似的。
他遲疑道:“鄒家二少,三歲被確診阿斯伯格綜合征……”
“這病,到底怎麼回事?是狂躁症嗎?會不會傷害彆人?”
陳品清神情嚴肅,拋出一長串問題。
“具體的,我也不是很清楚,你可以回去以後查看下相關學術資料,不過聽說這種病很複雜,不能以刻板的印象去評定一個人,鄒先生顯然已經控製住了病情,經過前幾次的合作,我認為……”
“知道這件事的人,多嗎?”陳品清冷不丁道。
殷遲舟微愣:“當然不多,可以說是寥寥無幾,當年鄒家把這個消息壓得很緊,經過這麼多年,更是沒多少人會記得……”
“那你是怎麼知道的?”
“我……無意中聽說。”
陳品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對於這個回答並沒有太放在心上。
此時此刻,他更加在意的是,薑海吟知不知情。
既然是自家人,就不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往火坑裡跳。
陳大少頓時覺得肩上的擔子更重了一些,他抖擻起精神,關照護工好好照顧殷遲舟,有情況隨時聯係,然而一腳直奔公司。
坐下來的第一件事,就是打開電腦,開始進行網上搜索。
薑榮生的案件很快移送到了檢察院。
犯罪嫌疑人自己可能並不清楚,薑海吟卻是知道的。
這麼迅速,肯定是受過關照了。
隻是不知道,是鄒言的手筆,還是其他人。
或者,兩者都有?
“物證和相關資料,還有現場的一些照片,都在這裡,目前隻可以查閱,不能複印。”工作人員放下東西,叮囑道。
“好,謝謝。”
薑海吟抱起沉甸甸地文件夾,來到角落,慢慢地翻看起來。
當初冬的暖陽透過玻璃爬上肩頭,她終於確定了這場火災的最終目的。
那些威脅過她的視頻,那些曾經的噩夢,全部燒成了灰燼。
原本應該是藏在箱子裡的,但謹慎如那個男人,把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,都點了火。
她合上文件夾,送還時,臉上不自覺揚起了笑。
工作人員一邊詫異地打量,一邊儘責地告訴她,想要正式調查取證,最早也要等到下周一。
“到時候你可以早上來,這邊會有人值班。”
“好。”
薑海吟輕快地應了聲,心裡清楚,自己是不可能再去碰那些資料了。
這將是她經手過的,最輕鬆、最不負責任的一起代理案件。
今天出來,自然是又請了假。
本來是半天,這一高興,索性直接休息一天。
至於工資,愛怎麼扣怎麼扣吧,反正她也不打算繼續乾下去了。
薑海吟先去學校接上兒子,然後駛向新開的超市,準備好好采購一番。
“媽媽,今天是有客人要來?”小林臻看著購物車裡的東西,疑惑地揚起小腦袋。
她揉了揉小男孩的發頂,笑道:“不,單純地想慶祝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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