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要愛媽媽,不然是會死去的】
字體非常稚嫩,但一筆一劃寫得很工整。
母子倆愣住,慢慢地對視一眼。
“難怪壁紙感覺比地板新一些,原來是後來才貼上去的。”小林臻有板有眼地分析道。
薑海吟點點頭,表示認同,不忘拍拍兒子的小腦袋,給予讚揚:“小臻好棒,我都沒注意呢。”
小男孩有些羞澀地笑了笑,問道:“媽媽,你覺得會是誰寫的呢?”
“我覺得……”她環顧四周,“反正閒著也是閒著,咱們不如把這些牆紙都撕掉看看,或許,能找出一些線索。”
“好!”
說乾就乾。
兩人合力將床鋪推到中間,薑海吟翻出個小杯子,去衛生間弄了點水過來。
先把牆紙浸濕,泡上一泡,再撕起來,就容易多了。
隨著壁紙的一點一點剝落,薑海吟的呼吸越來越急促。
就像有個人握住她的心臟,在不斷收緊。
【對不起媽媽,我錯了】
【對不起……】
十幾遍相同的話,像是在懲罰自己。
稚嫩地字體占據了床鋪依靠著的小半麵牆,在那之前,還有一些不太看得懂的塗鴉,應該是年紀更小的時候留下的。
那時候,或許無法寫出完整的文字。
再往後看,字跡勁瘦了一些,筆頭把牆麵上的膩子都蹭掉了,可見用了很大的力氣。
【不會哭,不會笑的人,是怪物】
【我是怪物】
【我不配做繼承人,我應該幫助媽媽】
【我要有弟弟了,我可以為了弟弟去死】
【我們是至親,我願意為了他們奉獻所有】
【我活著回來了,那個名叫弟弟的胚胎,沒有了】
最後這句話被人用刀劃掉了,勉勉強強才能讀出來。
大部分人在看見這些字句的第一時間,大概都會認為,這是一個孩子被關禁閉後的真心剖白。
薑海吟卻覺得,那些話,是有人想讓他牢記住,根深蒂固地刻在腦子裡。
唯獨最後一句不是,所以被抹掉了。
除了醒目的字句,剩下的便是一些看不太懂的符號和圖案,像是各種各樣的公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