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啦好啦,人家不吃,隊長你吃嘛,又不會浪費咯……”
王浩掙開束縛,一屁股坐回椅子,哼道:“還不趕緊拿過來!”
“是是是……”
王浩幾筷子把滿滿當當的葷菜分了個乾淨,不忘給老領導加了隻雞腿。
老領導歎了口氣:“浩子啊,不是我說你,你那暴脾氣真應該改改了,鄒先生在安排上是在輔助咱們辦事,可從前幾次來看,他一個人,幾乎能乾完你們所有人的活,你對他,必須多一點尊重和禮讓……”
王浩埋頭乾飯,不說話。
“目前大魚已經遊進了網,但想逮起來,仍然不容易,作為唯一的餌,鄒先生在這起重大案件中,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,接下來,你們需要更加緊密的配合他,明白嗎?”
所有人立刻放下筷子,齊聲道:“明白!”
約定的地點,既不是高檔的五星級餐廳,也不是什麼特色私廚,隻是路邊一個比較乾淨整潔的飯店。
有點像之前在律所時,曾經去吃過的那家。
薑海吟走進包廂時,鄒言已經在燙洗碗筷了。
修長的手指白皙如玉,指尖微微泛著紅,動作如行雲流水般,還是那麼的賞心悅目。
恍惚間,她仿佛又變成了薑助理。
隻是這一次,心裡麵沒有了那種刀架在脖子上,小心翼翼地感覺。
她湊了過去,笑眯眯地問道:“菜點了嗎?”
溫熱的柔軟和熟悉的馨香,一並出現在觸手可碰的位置,擦拭筷尖的動作微微一頓,鄒言維持著表麵的冷靜,淡淡道:“你點。”
“也好。”
薑海吟叫來服務員,在平板上劃拉了幾下後,又偎依了過來,緊貼著男人的手肘。
“我是按照你的習慣點的,但我不清楚是不是準確,你看看?”
鄒言覺得,她好像是故意的。
故意在大庭廣眾下,靠得這麼近。
腎上腺素漸漸脫離了控製,他感到不可思議,又有些無可奈何。
大腦裡一邊快速做出分析,一邊淡然回複道:“都可以。”
這是實話,他確實沒有什麼特彆的喜好。
但對方卻不依不饒:“不行,你今天一定要告訴我,你究竟更愛吃什麼,我懷疑我之前得到的消息,不夠準確。”
腎上腺素已經快衝到頂峰。
鄒言發現自己這會兒根本不想吃飯了,他滿腦子都是各種場景。
封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。
將她按在圓桌上。
或者窗台。
她今天穿的是裙子,很方便。
可現實中,他隻是冷著臉,口氣不耐地說道:“你到底想做什麼,有意義嗎?”
每當說出這種話的時候,對方的臉色都會變,眼底會滑過一絲受傷的情緒。
雖然不想承認,但他就是很愛看。
他也知道,自己這樣真的很可惡。
薑海吟罵他混蛋,沒有罵錯……
“當然有意義了!”
想象中的不滿和質問沒有出現,細軟的嗓音依然是輕快地,含著一點害羞。
“因為我愛你啊,所以想多了解你,以前的不算,從今天開始,重新了解,好不好?”
鄒言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他掀起薄薄的眼皮,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蛋,黑白分明的圓眸亮晶晶地,裡麵像是藏著星星。
他曾經見過的,最漂亮的星星。
喉結滾了滾,有什麼東西仿佛消停了,他聽見自己低低地應了聲。
“好。”
最後,還是按照薑海吟最初的想法點完了菜。
端上來之後,她嘗了一口,很小聲地說道:“這道宮保雞丁沒有我燒得好吃哎。”
鄒言瞥了眼嫣紅的嘴唇,咽下口中的食物:“嗯,晚上我還想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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