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鄒言叫了一個人的名字,交代道:“跟羅隊回去,盯著調查進程,如果有不相乾的人阻止你,打電話到京市。”
“是,老板。”
羅東的臉色,刷地白了。
耽擱近一個小時,鬨劇終於結束。
貨輪再次起航,王浩忍不住道:“鄒先生,您那位堂弟,膽子可真不小啊,這種事都敢做?”
鄒言幾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:“有些人,拿著把刀,就會以為自己無所不能。”
想徹底解決這種人,隻需要在適當的時候,遞上那把刀子。
沒想到,事情比想象中還要順利。
有王浩這麼一摻和,就算三叔在爺爺麵前把頭磕破了,也保不住鄒少楠了。
距離他的目標,終於又近了一步。
夜晚,貨輪終於離開內海,駛向望不到儘頭的天海交界處。
鄒言穿著睡袍,靠坐在大床上,手邊放著一遝信封,標著數字。
昨天晚上,他已經看過一封了。
不是什麼很有價值的話,大概是告訴他,等拆到最後一封的時候,他們就可以見麵了。
非常幼稚的行為,也沒什麼意義。
但他還是照做了。
【沒有我的夜晚,你會感到寂寞嗎?】
【我會】
【如果當初我勇敢一點就好了】
【如果高中的時候,我就主動上前,提出與你做朋友就好了】
【你大概率會拒絕,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】
【但沒關係,我可以死纏爛打】
【我會給你帶香噴噴的早飯,跟你聊有趣的話題,放學的時候,一起回家,走到分岔路口再分開】
【我還想擁抱你,與你手牽手,你試過十指交纏的感覺嗎?聽說指尖能直接通往心臟】
【隻要你不是真正地,想要拒絕我】
【我知道,你不是】
【阿言,我沒有你聰明,沒有你出色,更沒有和你一樣顯赫的身世,我會自卑,我擁有得不多,可隻要你想要,我願意給你,我全部的愛】
【另外,小臻也很愛你】
【明晚見】
他看了兩遍,閉上眼,仿佛看到女人站在自己麵前。
對方穿著一件水藍色的連衣裙,裙擺在潔白纖細的小腿邊擺蕩。
她的頭發很長,披散在肩頭,被風吹得揚起。
“阿言。”
女人回過頭,聲音怯怯地,烏黑的圓眸流轉著羞澀又癡迷的光。
他走了過去,站在對方身後。
其實此時此刻,他的大腦還算平靜,可他發現身體似乎不聽使喚了。
他無法克製地低下頭,輕嗅著肌膚上散發出的,熟悉的味道。
嘴唇從耳後往肩頭滑動,感受著細膩與光滑。
他更是無法克製地伸出了手,將對方摟進懷裡,後背緊貼著胸膛。
他覺得自己,仿佛變成了一頭最低階的獸。
逐漸地喪失理智,露出利齒。
最終,他沒有像往常那樣狠狠地咬下去,留下深刻的印記,以證明自己的擁有。
而是輕輕地,舔了舔。
他聽見冰冷的胸口發出了類似鼓點的聲音。
咚、咚、咚……
嘩啦——
鄒言麵無表情地關掉水龍頭,擰乾褲子。
這種事情,在青春期都很少發生。
而如今,他已經步入而立之年。
罕見地羞恥心將他包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