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晚,鄒言休息得還算不錯。
第二天一大早,他慢條斯理地用完早餐,得知歐震還在睡,便提出先去探望一下鄒遠良。
“聽說他鬨得挺厲害,我這位堂哥的性格,你們可能不了解,記仇得很,並不會顧全大局,如果我不去安撫一下,之後回了鄒家,恐怕要對你們老板不利。”
聽他這麼一說,手下的最後一絲遲疑也被打消,立刻領著去了關押的地方。
有點類似於中世紀的水牢,到處彌漫著腐敗的氣味,時不時還會有一兩隻老鼠正大光明地穿過。
鄒言接過手帕,捂住口鼻。
看來,歐震也是個心狠手辣、睚眥必報的角色。
鄒遠良這回,是踢到鐵板了。
他完全能夠想象得到,對方此刻的狀態。
大概率是已經氣瘋了。
他這位堂哥,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苦頭,每年家族裡規定的進修項目,是能逃就逃,能躲就躲。
這種地方,對於鄒遠良來說,應該和地獄沒多大區彆。
不過很湊巧,倒是方便了他接下來想要做的事。
“環境是差了點,但我們可沒虐待他,吃喝都是正常供給的,老板說了,等您離開的那天,會一並放了。”
手下一邊解釋,一邊將鑰匙插進了鐵門裡。
剛一推開,一隻椅子扔了過來。
鄒言側過身,那幾名手下身手也不錯,全都避開了。
椅子撞到門上,反彈回來,把地上的餐具砸了個稀碎,一口未動的飯菜四濺,空氣裡的味道頓時更加難聞了。
“你們膽子真大啊,有本事連飯也彆給我送,把我餓死算了!彆怪我沒提醒你們,告訴那個姓歐的,趕緊想想怎麼跟我賠禮道歉吧,這事沒完!”
鄒遠良蹲坐在角落裡,頭發亂得像雞窩,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似鹹菜。
臉色發黃,神情煩躁,兩隻眼睛熬得紅通通。
身體本就有點虛,現在看起來更憔悴了。
堂堂貴公子,直接淪為了乞丐。
“呸!你算個什麼東西,也敢威脅我們老板?要不是看在鄒二少的份上,就給你送豬食了,餓上你幾天,看你傲不傲氣,吃不吃!”
手下啐了口,看向鄒言:“您先勸勸看,如果始終不識時務,還是這副樣子,回頭歐老板自有其他辦法對付他,不用跟他太過客氣!”
“好。”
其他人退了出去,鄒言關上鐵門,居高臨下地望著對方。
“看什麼看!”鄒遠良麵色猙獰,“我可是為了救你才跑到那種鬼地方,碰見那幫子野蠻人,你明明認識他們,能說得上話,卻不救我,你這麼做,回頭讓爺爺和家裡長輩們知道了,一定饒不了你!”
話音未落,鄒言手一揚,丟了個什麼東西過去。
鄒遠良下意識接住,定睛一看,是手機。
“乾什麼?”
“等我走了,你就打電話。”
“你該不會以為我沒想過吧?這裡他媽的根本沒有信號!”
“這支可以。”
鄒遠良一愣,仔細研究下,發現是支衛星電話。
他皺起眉,滿眼疑惑:“你會有這麼好心?”
“說實話,我並不想救你,可正如你所說,你是爺爺他們派來的,不帶回去,沒法交代。”
鄒言的神情透著不耐和厭煩,但鄒遠良還是覺得不對勁。
“既然想救我,一開始為什麼不出麵?彆以為我不知道,你在機場的時候說了,我的事跟你沒關係!還有,你自己為什麼不打電話?”
“嗬。”
“你笑什麼!”
鄒言勾起唇角:“我笑堂兄你變聰明了,隻可惜爺爺還不夠信任你,他老人家什麼都不說,所以你到現在還不知道,自己招惹的是誰,也不清楚,我為什麼會跟他打交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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