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領導的壓力也很大,實在不行,隻能先回國了,不管怎麼樣,解決一個是一個,壞事做多了,早晚有一天會遭報應。”
鄒言緩步走近:“為什麼要把希望寄托在報應上。”
“那我他媽的還能怎麼辦!”王浩忍不住失聲低吼道,“我他媽什麼辦法都用上了,那家夥就是根老油條,什麼都不怕!”
“他當然不怕,因為他知道,不管怎麼做,都是死刑。”鄒言皺了皺眉,“他的家人在哪?”
王浩知道他想問什麼,歎了口氣:“沒用的,早查過了,都在國外,至於其他的,歐震身邊就沒有固定的女伴,根本沒什麼可以拿捏的。”
鄒言沉吟了會兒,道:“我這邊倒是有個推測,但不知道能不能查出什麼,大概十六七年前,他第一次來華國,遇到過一個女人,對方出身低微,他們度過了一段歡樂的時光,後來他離開了,和現任妻子結婚生子,但他依然忘不掉這個女人,他心有虧欠,對方卻不想與他這種人再有牽扯……”
王隊長呆住了,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:“你這,確定隻是推測,而不是歐震他親口告訴你的?”
“在飛機上,歐震提到過一句,他說曾經有個女孩,對他也是全心全意的,可惜他為了嶽丈家的權勢,辜負了對方,他說後來,那個女孩死了,但我認為,他口中的死亡,其實是一種下意識的保護。”
王浩躁動起來,搓著手道:“你這麼一說……這麼一說……二十幾年前……”
“查一下當年的出入境記錄,他的私人賬戶,然後再找幾個身邊的人,審問一下相關的……”
“知道!我知道了!我這就去!”王隊長跑出去幾米開外,突然頓住腳步,回頭一揮手,大聲道,“謝了鄒律!”
鄒言不置可否。
謝不謝的,並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,早點辦完事。
幾個小時後,王浩再次走進審訊室,這次,他一改前態,完全是揚眉吐氣,啪地一聲,將一疊照片和紙張,甩到了歐震麵前。
“梁杏華,十七年前,和你有過一段露水姻緣,後來你隨便找了個理由,拋棄了她。”
“十年後,你再次來到華國,這時候的你,已經接了你嶽父的班,錢和權都有了,卻和妻子不太和睦。”
“有一天,你又見到了梁杏華,昔日的美好湧上心頭,你想要再續前緣,可對方狠狠地拒絕了你。”
“你不止一次的前去糾纏,甚至還主動往她的賬戶裡打了很多錢,依然得不到原諒……”
“你想說什麼?”歐震不耐煩地打斷,神情充滿譏諷,“你們該不會想拿她來威脅我吧?一個四十幾歲的老女人,就算她是我養在外麵的情人……我情人那麼多呢,你們怎麼不一個個全部抓起來送到我麵前來——”
“但為你生過兒子的,就她一個。”王浩笑了笑,“而且,還是你唯一的兒子。”
說著,他將手裡的最後一張照片,摁在了歐震的眼皮子底下。
那是名風華正茂的少年,穿著高中校服,滿身青春氣息。
臉龐像媽媽,眉眼間卻與生父一模一樣。
戴著手銬的手抖了下,歐震僵硬地彆開眼:“那又怎麼樣,反正他也不認我這個爸爸。”
“那如果,這件事傳到國外去呢,傳到你現任妻子的耳朵裡……”
“你!”歐震抬起頭,眼神惡狠狠地,隨即垂下眼,驀地笑了起來,“我夫人不會在意的,否則你覺得,我怎麼敢在外麵花天酒地呢,我們的婚姻,早就是場交易而已,她心知肚明……”
“不,她之所以能容忍,是因為沒人能夠威脅到她女兒的繼承權。”王浩挑起眉梢,“要是知道你還有親生兒子……”
哐當!
歐震猛地躍起,跟瘋了似的。
幸好王浩早有準備,快速往後一跳。
對方連椅子帶人摔在了地上,掙紮著怒吼道:“你們不能這樣做!你們不能!”
“我們可以,隻是大多數時候,我們更講人權和道德,但這種事,也是相對的,特殊時期,特殊對待,選擇權在你手上。”
“你們怎麼會知道的……不可能知道……我明明誰都沒告訴……不對,難道是……鄒璟言,又是他,又是這個王八蛋!”
歐震蜷縮在地上咬牙切齒,一句比一句罵得難聽。
王隊長掏了掏耳朵,予以了一丟丟的同情。
有一說一,那位的確是刑偵方麵的人才,就憑著一點蛛絲馬跡,便能猜到八九不離十。
這本事,實屬有點變態了。
罵到嗓子發啞,歐震終於消停了。
王浩走了過去,蹲下身,道:“怎麼樣,考慮清楚了嗎?”
“你們……要確保他們母子的安全,還有,讓那孩子……改姓歐,要是能做到,我……什麼都願意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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