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證明,殘廢也不是那麼好當的。
薑海吟躺了一上午,中午十二點多的時候,陳穎芝接到一通來自公司的電話,不得不離開。
臨走之前,拉著護工千叮嚀萬囑咐。
人一走,薑海吟立刻請護工幫忙去買碗李記的小米粥,稱自己非常想喝。
對方不疑有他,立刻就去了。
終於,房間裡隻剩自己一個人,她掀被下床,一瘸一拐地四下翻找。
可找了半天,也沒見到自己的手機。
隨意抓了件衣服披上,剛打算去外麵想想辦法,病房門從外麵推開了。
陳品清站在門口,手裡同樣拎著一堆東西。
與她差點迎麵撞上後,先是麵露錯愕,隨後沉了眸色:“又打算去找他?”
薑海吟舔了舔唇瓣:“咳,我隻是……”
“能不能愛惜一下自己?你不在這段日子裡,你知道我媽有多擔心?我妹有多自責,還有小臻……”說到這裡,陳品清歎了口氣,似有些無奈,“彆站著了,繼續回去躺下,你想知道的消息,我給你帶過來了。”
看到那雙圓眸明顯亮了下,他隻覺得自己衰老的速度又增加了一分。
從前,他隻需要操心一個妹妹。
現在,多了一個。
而且一個比一個有主見,更聰明。
“喏,今天的京市日報。”
薑海吟乖乖躺下後,伸手接過打開。
“歐震被抓獲,曾國誠也落馬了,還有一大批人牽連其中,這個消息代表著,你擔心的那位,應該是辦完事,就快回來了。”
她微微一愣,抬起頭:“你怎麼知道……”
陳品清拉開一張椅子坐下:“我原本是不清楚的,但我也不傻,前後一聯係,也就差不多了,隻是我還是不太想得明白,畢竟那位鄒先生……怎麼看也不像個正義人士。”
薑海吟垂下眼,沉默了片刻,眼中泛起溫柔地笑意:“他或許,不是你們口中那種純善的好人,但……他有一套他自己的行事準則,而且我知道,他一直有在改變,在我心裡麵,他很好。”
“行了行了,不用試圖在我麵前為他刷好感度。”陳品清捏著眉心,有些頭疼,他忍不住咕噥道,“救人的人渾身是傷,被救的卻活蹦亂跳,也不知道那家夥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,不就是長得還不錯嗎,這世上好看的男人多得是,彆忘了,你現在可是陳家人,想要什麼樣的沒有?何必吊在那種人身上,你是不知道,他……”
陳品清抹了把臉,終究沒有說下去。
“謝謝你,表哥。”薑海吟笑了笑,沒有繼續爭辯下去。
她現在比較著急的是:“能不能給我支手機?”
“不行,你現在還是個病人,處於非常虛弱的階段,外麵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操心,我知道,你想聯係那個姓鄒的,但如果你有把我當哥哥,就聽我一句勸,你付出的已經夠多了,需要冷一冷他,等他主動來找你。”
“我自己就是男人,男人的劣根性,我比你更清楚,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,男女之間相處,女性必須要站在高位,才能一直吸引對方,懂嗎?”
陳大少一番侃侃而談,薑海吟聽得一愣一愣的。
道理她能理解,但……鄒言不是普通男人啊。
她怕,冷著冷著,對方又胡思亂想,縮回他那個小密室裡,或者私底下再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……
可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,隻能默默地點了點頭。
然而,整個下午,薑海吟躺在病床上,翻來覆去地睡不著,連晚飯也沒吃多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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