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無法想象,那個女人是怎樣一步一步,摸著黑走過來的。
忽然之間,他有些不敢想。
勞斯萊斯停穩,秘書下了車,為他拉開車門。
“二少,您好好休息,明早八點……”
鄒言看向外麵,是他那棟矗立在市中心的莊園。
可他不想進去。
隻是一晚,也不願意。
抗拒的心,從未如此強烈過。
此時此刻,他什麼都不想做,隻想……
“送我去醫院。”
薑海吟很早就入睡了。
與鄒言通過電話,又跟兒子玩鬨了會兒,她終於感到體力不支,見到陳家前來接送孩子的司機後,便昏睡了過去。
醒過來時,外麵靜悄悄地,連走廊的燈都暗了。
看護在外麵的房間,這個時間想必已經睡了。
她沒去吵醒對方,自己起身下床,倒了杯溫水,慢慢地喝了起來。
忽然,傳來門鎖響動的聲音。
薑海吟以為是護工,笑著轉過身:“王……”
下一瞬,她臉色大變。
不是王阿姨!
黑暗中,她隻知道,對方是個男人,個子很高。
壓迫感迎麵撲來,手腕一抖,玻璃杯滑了下去,她本能地想要呼救,那道身影已經來到跟前。
男人反應很迅速,一手托住玻璃杯,順勢伸到她身後,攬住了腰,另一隻手捂住嘴,俯身貼近耳畔。
“彆害怕,是我。”
其實在幾秒鐘之前,薑海吟就察覺到是誰了。
要不然,她一定會在對方摟上來的時候,直接抬起膝蓋,給予重重一擊。
而此時此刻,確定了身份,她立刻拿下那隻溫涼的手掌,語帶欣喜地低聲道:“你怎麼會過來?不是說暫時沒空嗎?”
這個問題,鄒言不會回答。
感受到懷裡的人才隱隱發抖,他皺了皺眉,打橫將人抱起,放到床上,拉高被子,裹得緊緊地。
全程動作非常輕,他最大程度地控製住了力量,像是對待一塊嫩豆腐。
“陳家在哪裡找的護工?連我進來都不知道,明天讓她回去,我重新給你安排一個。”
薑海吟心裡腹誹著,這大概率是你的原因,這麼好的身手,有幾個人能察覺,不過她嘴上沒有反駁,隻睜著雙圓眸,細聲細氣地說道:“把床頭燈打開吧,我想看看你。”
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