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掉手套,殘缺的手指頭明晃晃地出現在兩人麵前。
“我這一身的本事,就被你給毀了!”
鄒言低頭笑了下,掀起薄薄的眼皮,眸色陰鷙。
“鄒少楠,這一切,難道不是你自己導致的嗎?是你千方百計,邀請我回來的,現在我坐在你麵前,你又不滿意了?”
“你在打什麼啞謎!我不明白!”
警笛聲在附近盤旋,似乎響起了急促地腳步聲。
鄒少楠像隻無頭的蒼蠅,急得滿屋子亂躥:“如果你是指你女人和孩子的事,我當時就解釋了,我沒想綁架他們!我隻是邀請他們來做客!我原本是想要和你聯手交好的,發生那樣的事,真不是我的本意!可你不信!你二話不說就砍斷了我的手指頭!所以才……”
“那更早呢?”
“什麼更早?”
鄒言站起身:“莫利斯酒店,辛娜,孫金和的情人,你向她透露消息,並提供了藏身的地方,告訴她,隻要拿到薑海吟出具的諒解書,就能保釋出孫金和,以此誘使她行凶。”
“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!我根本不認識什麼辛娜,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!”掰了半天門,確定打不開後,鄒少楠又打算去扒拉窗戶,“放我出去!我要找爺爺他老人家,你不能把我交給警察——”
哢嗒。
門從外麵推開了,呼啦進來一大批人。
個個戴著大簷帽,穿著製服,為首的展開一紙文書,道:“鄒少楠,你涉嫌多項罪名,請跟我們走一趟。”
話音落,兩名工作人員立刻衝了過去,把扒在窗戶上的人拽了下來,並扣上了手銬。
“鄒璟言!不是我!真不是我乾的!是你逼我的,我沒有錯!我咒你不得好死——”
這麼大的動靜,自然把宅子裡的人都吸引了出來,大家聚在門口,好奇地張望,被鄒雲雁趕了回去。
“彆看了,沒什麼好看的,都去宴會廳吧,再過一個小時就開始了!”
等所有人都散了,外麵的車輛也離開了,鄒雲雁收回視線,轉身回到休息室。
“二哥,彆怪小妹多嘴,你這樣做,等那些人知道以後,恐怕……”
雖然鄒少楠的確犯了罪,而且是重罪,但這次的情況和溫雲虹那次不一樣。
大義滅親的,是親生母親,旁人隻會叫好。
把堂弟送進去,卻會變成一輩子的把柄和話題,供所有有心的人趁機過來踩上一腳。
後果,不堪設想。
鄒四小姐眉頭緊皺,為接下來即將迎來的腥風血雨而犯愁。
誰知,站在窗前的男人卻低笑了起來。
“嗬……”
鄒雲雁呆住了。
她幾乎沒怎麼見過對方笑,沒想到,會是在這種情況下。
“二哥……”
鄒言轉過身,眉宇間沒有一絲沉重,他把一串鑰匙遞了過去,道:“我先給自己放兩個月假,後續看具體情況,公司暫時交給你了,沒事彆打電話給我,有事自己解決。”
說完,拎起桌子上的精美禮盒,大步出了門。
留下鄒雲雁一個人站在原地,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。
她怔怔地望著手裡的保險箱鑰匙,忍不住低罵了一句:“靠!”
這到底算怎麼回事啊!
薑海吟出院了。
纏繞的繃帶解開,露出新長的嫩肉,粉色的,一碰還有點疼。
“回去以後多休養,儘量不要用到手腳,少走路,營養品要足,你太瘦了,之前就受過傷吧?身子骨還沒完全養好,又這樣,你還年輕,落下病根可怎麼辦,老了要受大罪的……”
醫生絮絮叨叨說個沒完,那架勢,像是恨不得再開個幾天病房給她住。
: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