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那些正常情況下能聽到的回答,雖然知道不太可能,可她還是忍不住心臟砰砰直跳。
在她期待的目光中,男人微微勾起唇角:“這個合作案的項目地在j國,陳品清作為總裁,一個月至少要親自飛兩到三次,這就意味著,未來大半年,他待在京市的時間,屈指可數,兩個億,能換到這麼久的清靜,值了。”
“……”她就知道,不該有什麼期待。
說沒有一點點失望,那是假話,但薑海吟不曾表現出來,隻是無奈地笑了笑:“也不知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,像是天生不對付似的,不過也好,如今陳家的擔子基本上都在表哥肩上,有這麼一個合作案,那些老股東和陳家的長輩們,會對他更加滿意,阿言,謝謝你。”
車子進了隧道,光線一下子變暗。
黑暗掩蓋了鄒言眸底的陰鬱和手背上凸起的青筋。
其實他想說的,並不是那些話。
但他不敢。
天知道他有多努力,才控製住了自己。
過去的那麼多個日夜裡,他無時無刻不想著衝進醫院去,將對方帶走,然後像之前那樣,鎖進房間裡。
內心深處,有道聲音,一直在說。
她那麼愛你,沒什麼不可以的。
可另一道聲音又擠了進來,告訴他,愛情這種東西,是可以收回去的。
如果他不克製住自己,不能在她麵前保持正常的狀態,那麼早晚會回到原點。
那種害怕、驚恐的、充滿厭惡的表情,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從薑海吟臉上看見。
出了隧道,明媚的陽光照射下來。
鄒言竭力舒展開眉頭,聽到身邊人問道:“我們去哪裡呀?”
去一個沒有人找得到你的地方。
與無聲地宣泄不同,他的神情看起來十分平靜:“你想去哪?”
“超市吧。”薑海吟扒著手指頭,自顧自地說得興奮,“好久沒回家了,冰箱裡肯定很空,要買不少東西呢,吃火鍋怎麼樣?可以放各種各樣的菜,大家都愛吃,我已經跟小臻說好了,今天放學我去接他……”
“我去接。”
“啊?”她以為自己聽錯了,眨眨眼,“你去?待會兒你不用回公司嗎?”
鄒言搖了搖頭:“不忙,況且我不認為你的身體能夠長時間在外麵奔波。”
“接個孩子而已,叫什麼奔波啊。”嘴上這麼說,但聽到這話,她還是很開心的,立刻靠了過去,笑眯眯道,“你有在關心我哎。”
男人抿著唇角,沒吭聲。
“彆不承認,這就叫關心啦,我很高興,阿言。”
他遲疑了會兒,低聲道:“嗯。”
超市這種地方,鄒言並不陌生。
從年少時搬出來自力更生,到後來多養了一個孩子。
他學什麼都很快,也鬨過幾次笑話,但沒多久,就能很好的融入到普通人的世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