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的眼睛很漂亮,映著我的臉時,會不自覺地發亮。”
“她也很有學識,在重合的領域裡,與我有共同的想法,她還很勇敢,決定的事情,就一定會去做,無論……前方有多麼危險。”
“曾經,我想……既然她那麼愛我,那我就可以對她做任何事,無論我做什麼,她都能接受才對。”
“可她差點……死掉。”
“她寧可死,也想要擺脫我。”
鄒言閉上眼,深吸口氣:“我研究過相關資料才明白,原來男女之間的愛情,是需要相互付出的。”
“她想要,我給不了。”
“即使我百般忍耐,給她的,永遠隻有傷害。”
想到那天下午,他清醒過來,看到女人身上的斑斑痕跡,以及頸間和胸口,一如既往地鮮紅齒印時,整個人仿佛被冰水兜頭淋下。
第一反應,是落荒而逃。
偏偏頭腦駕馭著身體,做出了最冷靜的反應。
蓋好被子,打送餐電話,留下字條。
做完這一切,他才離開了房子。
他不知道薑海吟醒來之後是怎麼想的,他也不敢去知道。
滴,滴。
測評結束,機器吐出一張薄薄的紙。
劉炆望著曲線圖,神色莫測。
沉吟了半晌,他有些為難地說道:“我猜,您的需求是,在對方發現之前,改善甚至治好病情,然後,能像個正常人一樣,與那位小姐共度餘生?”
“嗯。”
劉炆揉了揉眉心:“鄒先生,剛剛我已經見識過您的高智商,所以,有些話,我也就不用拐彎抹角了。”
“您目前的狀況,其實非常不合適和另一個人構建起親密的關係,正如您說的那樣,帶給對方的,永遠隻有傷害。”
“因為越是親近,越無法控製情緒。”
“如果您想要進行治療,我也是建議您最好……先放手。”
漆黑的瞳孔驟縮,長睫微微地顫了顫。
“當然了,您也要做好心理準備,治療是個很漫長的過程,或許要一年,或許……是十年。”
“如果我拒絕呢?”
劉炆知道對方拒絕的是什麼,他坦然道:“那麼情況就分三種,最好的一種,你完全能控製住,對方也不會察覺到異樣,第二種,稍微差點,你會失控,造成一些皮外傷,對方的精神方麵也會受到壓迫性的傷害,至於最後一種……”
“某一天早上,你睜開眼,會發現她渾身是血,被你緊緊抱在懷裡,因為你的內心藏著一種執念,認為隻有死亡,才能得到永恒,她才會永遠的,隻屬於你一個人。”
冷白的手指一個抽動,水杯翻了下去,砸在地上。
呯——!
瓷片四濺,水漬在深色的地板上暈染開,仿佛透著紅。
臨近中午,雨勢小了許多。
劉炆親自撐傘,將鄒言送進車裡。
車窗半降,中年人還是那副溫和的表情:“先按時吃藥,您要是想好了,我們再重新製定診療方案,有問題,隨時聯係。”
“嗯。”
邁巴赫駛遠,劉炆掏出帕子,擦了擦額頭的細汗。
“老板,這誰啊?”助手好奇地問。
他疊起帕子,放回口袋裡:“一個很厲害的人,勸你彆問。”
半路上,手機響了。
鄒言瞥了眼,是鄒家那邊打來的。
他抬手按掉,沒有理會。
那些人想說什麼,想做什麼,他一清二楚。
可惜,沒有商談的餘地,所以這通電話,也就沒有接的必要。
過了會兒,一條短信跳了出來。
他以為還是那幫人的,便沒怎麼在意,等紅綠燈的時候,才拿起來看。
沒想到,是薑海吟發來的。
【明天小臻的學校舉辦漢服秀和相關的活動,需要父母參加,如果你實在沒空,我就讓表哥陪我去,不過阿言,我還是很希望你能去的,我給你準備了衣服,就在衣櫃裡,我想看你穿(▽)親親.gif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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