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還沒做好準備，霎時間，虛無中無儘雷霆蔓延而至，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。
其中有些雷霆比人都粗，落在身上，瞬間包裹，狂暴的力量在席卷，不斷朝著四肢百骸蔓延，流淌過每一寸血肉發絲。
這種感覺難以言明，不斷斬滅生機讓陸長生心頭巨震。
單是現在感受到的力量就不弱於任何一次天劫，甚至還在加強，威勢不斷攀升。
不僅如此，他察覺到異樣。
天劫帶著毀滅的氣息，像是在阻止生靈攀登更高境界，卻也留有生機，並非趕儘殺絕。
可這裡不同，雷罰同樣充斥著毀滅，卻不見那一點生機，似乎就是為了破滅一切而來。
陸長生驚覺，卻並不懼怕。
原本想著剛好借這雷法破滅劫氣，結果卻不如人意，劫氣未動，不受影響。
唯有雷霆不斷落下，劈在肉身之上，血肉橫飛，依靠自身精氣修複，反複循環，肉身似一點點的變強。
可他的肉身強橫，這樣的增長也很緩慢。
時間一點點流逝，約莫兩個時辰，雷罰結束，陸長生艱難的從那片虛無歸來，目光呆滯，皮開肉綻，渾身是血。
來到罪無臣身邊，腳步踉蹌，身形虛晃，整個人的精神氣像是被抽乾了一樣，險些倒在這裡。
“回去休養，明天繼續，還有兩千九百九十九次喲！”
罪無臣笑著。
陸長生已經懵懂了。
掙紮著離開這裡，要去開始療傷，也不見自己這師父來扶一下，讓人心塞。
而那雷罰太過恐怖，不斷攀升，本就是為了斬滅而來，尋常生靈根本扛不住，哪怕那些天驕也大概率會死。
畢竟所謂雷罰本就上蒼震怒，降下的懲罰。
而且這僅僅是虛神境的雷罰。
第二日，陸長生重新來到這裡，經過昨天去小罪的藥田裡一頓療傷，也恢複的差不多了。
隻是看著那片地域，他還是心有餘悸。
隨著時間流逝，陸長生承受完第二次雷罰，一言不發，繼續上去療傷。
然而這一次，黃大仙來到這裡，看著師兄的慘狀，心有不忍。
“師尊，雷罰破滅一切，您為什麼要讓師兄承受，如果您真的不想給他那些術法，不給就是……”
聞言，罪無臣輕笑搖頭。
“我想讓他儘可能的參悟法則，不想給他太多術法，可如果真的執意想要，我不會不給！”
“那您為什麼還要讓他受這雷罰，弄不好會死人的！”
黃大仙擔憂。
罪無臣道：“他天賦近妖，舉世罕見，雷法已然到了三重天，可我觀他雷法有所欠缺，或是修行時間不夠，也或許是他戰力太強，難覓對手，沒有人能逼他到絕境！”
“那您可以幫他修行，或者替他尋對手！”
“我若出手，他體會不到絕境中的壓力，就像上一次他找顧千鈞磨礪一樣，他知道我們不會真的傷到他的性命，所以還不到極限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古今往來，神戰葬送了多少天驕奇才，他要麵對的從來不是這一世的生靈，而是古往今來那些最驚豔的妖孽，他很強，或許能成當世第一，可相比那些人，他的積累卻太過薄弱！”
罪無臣開口，言語中帶著無奈，這是事實，哪怕陸長生已然驚豔到了這一步。
可世間從來不缺天才妖孽。
一念也奈何不了他，輪回路上的那人也敗了，無數歲月的積累下，誰也不敢說自己不會敗，總有更強的人。
單是這一世，就有一個古長空，險些殺的輪回路上那人破碎。
那過往的歲月中呢？
說到這裡，黃大仙沉默了，思緒不明，雖然沒經曆過，卻能感受到這條路的艱難。
“他真的驚豔，可麵對那些人，即使踏入真神，修成了劍意不朽，卻依舊不夠，那些人對於法則的領悟不會在他之下，甚至更強！”
罪無臣說罷，神思難定。
黃大仙也不知道再說什麼，神戰關乎成帝契機，這條路注定崎嶇難行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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