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她從兼職處回到醫院的vip病房門口。
病房內是她的新婚丈夫,正在等她離婚。
她已經疲憊不堪,甚至感覺天都要塌了。
可是,她還是鼓足勇氣推開那扇門。
該來的始終要來,她沒有退路。
曾經驕傲的顧七七早已經成了被折斷翅膀的小麻雀。
進門看到他的第一眼,她就知道她要失去他了,
她在來的路上做足了準備,可是這一刻她還是眼眶發燙起來。
他雖臥病在床,卻依舊清冷矜貴,氣勢逼人。
他隻是稍稍抬抬眉眼,就令萬千女孩甘願拜倒在他西裝褲下。
可是這樣的他,原本屬於另一個女人。
她走到病床邊,開口打招呼:“臣少。”
傅商臣抬眼看她,隻淡淡一句:“你知道,我一醒過來,我們的婚姻就結束了。”
“嗯,傅太太早跟我有約,你一旦醒來,我們立馬離婚。”
她從容回應。
得到他的這陣子,雖然他們有名無實,但是她覺得也算是上天對她的眷顧了,她很知足。
傅商臣手裡拿著她的個人資料,不像丈夫,像是上司那般拷問她:“離婚後傅家不會再負責你母親的任何費用,你有什麼另外的打算?”
“事在人為。”
她從容裡透著無力感。
她母親腦出血六個月,已經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,她現在每天打兩份工,杯水車薪。
“你母親一個月的費用是十萬,你現在剛畢業,打算怎麼事在人為?”
“……。”
顧七七眼眶發熱,無力的對他微笑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怎麼事在人為,她想結束這場談話,他……
他好像完全不記得她了。
不過這也不怪他,太久了。
他們再次相見,是一個月前,
也是這樣大雨的夜晚,他救了幾次都沒脫險,傅家人商議給他找個媳婦衝喜,當時……
嗯,她正拿著高額的欠費單走投無路,便衝了出去。
“你在會所兼職,是為了尋找金主嗎?”
傅商臣沒打算放過她。
“什麼?”
“你才二十一歲,卻在絞儘腦汁的賺錢,會不知道我的意思?”
他望著她,給她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。
“我去兼職不是為了找金主。”
她想,她在期待什麼呢?
期待他像個丈夫一樣關心她兩句嗎?
他隻是在逼問她,迫使她露出窘迫的樣子罷了。
“如果我的問題太直接,讓你覺得不舒服,我道歉。”
他說。
“不必道歉,我們簽協議吧。”
顧七七哽咽,主動提出。
她對他不該有期待的,他早忘了她。
顧七七後知後覺的發現他腿上的資料是她的,她佩服他的雷厲風行。
他才剛醒來不到兩個小時,就拿到了她的全部資料,可見,外界傳聞的他殺伐果決的行事作風,不假。
“協議晚些會有人找你去簽,我現在有個請求。”
他不再咄咄逼人,變得好說話。
“什麼請求?”
顧七七問。
“照顧我的王維文今天發燒沒過來,聽說之前你也有幫忙,今晚可以留下來照顧我一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