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一開始就好聲好氣兩家相好,不說共享富貴,從他們手縫裡漏點銀渣子,肯定是可以的,現在後悔晚矣。
結完錢,天已全黑,王雁絲道:“哪位鄉親家裡,跟王家村那邊近的,”她朝牆角的王家母子示意了一下:“麻煩幫忙通知一聲他們來挪人。”
王家村與劉家相鄰,確有兩家就住在村界邊,主動請纓:“我去通知吧,住得近。”
這次是老王頭帶著人過來,見到兒子被打殘了腿,半死不活的樣子,自有一番心痛,要找人理論。
“嶽母與大舅上門,不說好好招待,斷斷沒有動手的道理,不給個說法,這事善不了!”
老王頭今日帶了人手,又知道顧家剛搬到這邊來,舉目無親,沒有倚仗,直接發難。
老婆子心裡發急,不停給老伴打眼色,她如今又異想天開,還想著能揩些油水,腿斷都斷了,這罪不能白受。
但老王頭一輩子專製慣了,這會隻管盯著對方要說法,哪得空理會,聽她的婦人之見。
“老頭子。”老婆子大半天水米未進,嗓子嘶啞、難以入耳。
“你彆管,好好的人過來,給磋磨成這樣,我倒要看看,他們哪來的底氣?”
劉大成見他們人多,怕出什麼狀況,這時也都出來了,一起出來的,還有老兩口。
他們家兒子兒媳都賣力,又孝順,日子過得很不錯,老兩口平時一般就出門消停溜噠溜噠,在家榮養著,上一次這麼舉家出動,還是張有生要休妻時,他們去給女兒撐腰。
這時勸道:“有話好說,先把金山帶回去治腿吧,恩恩怨怨的撕扯,幾時能了?”
王雁絲淡然道:“勞師動眾上門,這也有兩盞茶了,可曾問過我兒媳婦半句安好?一門心思,不是來要孝順,就是要賠什麼湯藥費,活生生的人卻半句不提。就你們這點心思,三歲小兒都知道了,跟我擱這賣個毛的慘?”
“你。。紅口白牙,休要胡言,現在是你家動手在先,打斷了我兒的腿,這還不慘?誰理虧!”
“反正我顧家理不虧。我知道你們不把我曼青媳婦當回事,放心,她早是我們家的人了,三餐溫飽,四季衣裳,短缺不了她,你們也甭操心打秋風了,帶了人走,我今日當無事,否則見了官,誰也落不著好。”
老王頭到這裡,二話不說直接發的難,甚至沒有多問老伴兩句,隻見王金山斷了腿,就算自家人言語上多有不遜的,動手定然是大錯,認定了顧家必須負起這個責任。
“好啊,你還硬剛起來了,見官就見官,我怕了你們顧家不成?”
老王頭一吆喝,他帶來的幾個漢子帶著弄來凳攆,抬起還暈著的王金山就走。
他自己則來拖老伴。
老婆子急得拽著他,急道:“曼青那個死丫頭投河了,顧家現在說我們逼的,不能見官,不然我們逼人上絕路,被打死也不為過。”
老王頭及他帶來的人,聞言齊齊一愕,“怎麼回事,好好的,投什麼河?”
其他一起來的人,也露出疑惑的神情。
“難道說因著她要跟娘家來往,顧家不依,逼得她如此?”
劉翠英這時插嘴道:“王大爺,這個我多口幫一句嘴,顧家可沒有不依,據我所知,她婆婆顧王氏還專門備了禮,要她男人陪她回去一轉的。”
老婆子這猛地抬頭:“當真,那怎麼這麼多天沒上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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