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著走出院子,往顧家大院的方向去。
一盞茶左右的功夫,顧明智重新出現在少年的院子裡,他找著鍋,不知道裝著什麼,還帶了些彆的東西來。
把東西先去灶頭放下,才把鍋重又端到屋這邊去。
“過來吃點東西。”
少年過去拿出三隻碗,掀蓋後愣了愣,“我家沒有這麼好的米。”
“嗯嗯,我回了大院一趟,本想給你拿點什麼過來先用著。家裡早上剩了半鍋飯,我就端過來了,省得再起火,待會他們回來,怕你也沒空弄。先墊一點吧。”
少年拿著飯瓢遲疑著不動手。
明智索性從他手裡拿了,一氣裝了兩碗,“叫嬸子來用一點。”
少年聽話地點點頭,去把人攙出來。
他阿娘哭得沒了精神,眼瞼和嘴角都耷拉著,一臉的苦大愁深。見了桌上的飯反應跟她兒子如出一轍,“這……哪來的?”
“哥哥回家端來的。”
“我家上一餐吃剩了點,你們吃吧,免得再生火了,我拿了點鹹菜,你們就著吃。”
少年攙著他娘坐下,他娘拿著筷子有點抖,少年道:“娘你吃一點,我以後可以找活乾,掙了銀還他們就是。”
他娘歎了
口氣:“你還好小。”
“我不小了,再有兩日就十三了。能照顧好自己。”
“十三,是能照顧自己了。”他娘喃喃道,往嘴裡趕了一小口米飯,“這麼好的米飯,冷的都好吃,你阿爹一輩子沒吃過這樣好的米飯。”
她說著,眼淚又撲撲下來。
顧明智看不得這個,自己轉出門口隨便找了地站著,村口那邊傳來嘈雜聲,大部隊回來了。
他看著破敗的屋子,想到少年瘦弱的肩。依稀記起三年前那日爹被人抓了,他跟在後麵跑著,眼淚也是這麼撲撲地落在地底塵裡。
心底泛一股戳人的酸軟。
開了春也許大嫂還要招人,到時和大嫂說聲,請她照顧一二,人總得活下去。
他仰起頭,眼眶漲得有點疼。
兩母子都沒什麼胃口,半鍋飯還剩著三分二。
但大部隊已經抬了人過來了,族裡得了消息,讓阿天過來幫忙看著。
太突然了,兩口棺木都是以族裡的名義,同備有棺木的人家借用的,以後要還人家。
特殊情況,草草辦了,女人們淒厲的哭聲像索命的女鬼,縈繞在劉家村蕩在風雪急急的夜裡。
天亮後葬到了村口旁不遠的一個山上。
“讓他們做個伴,記得回家的路。”兩家人說。
村裡眨眼沒了兩個人,貓著冬本就冷清,得了這個傳染病症現在想找人晦氣都不能,活著的人,一日比一日戾氣橫生。
“要想個法子,把他們的症狀消了,不然早晚得
出大事。”夜食上桌,王雁絲道。
範子棟想問什麼,剛要張嘴,院門又被拍得震天響。
最近這門但凡被這樣虐待,都討不著什麼好,眾人條件反射的齊齊皺了皺眉。
明智起身,“我去開。”
院外劉大成領著那個剛沒了爹的少年,站在門口。
少年幽幽道:“阿娘和生哥的爹娘一起,瞞著我們偷偷走了。”
今日西梅特價9.9元,阿福一個人吃了一斤,阿福還是能吃。哈,,能吃是福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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