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子棟當即被哄好。
這副樣子,跟平日麵對孩子是那副儒雅端正的做派差距不是一點半點。
王雁絲心說,嗬,果然,男人至死是少年!
她自覺聲音壓得很低,便沒有顧忌一邊的男人,進房後,忙著熱茶洗盞。是以也恰好避開了範子棟對顧行之那挑釁的眼神,還有男人垂眸斂住的告戒。
第一輪茶水點注,三人分彆坐好。
王雁絲繼續加水,身邊的男人道:“我來即可。”
她笑了笑,讓出位置。
範子棟率先開口:“阿雁,咱們現在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一家人,有些事,我想先問問你。你能不能如實回答我?”
他叫阿雁的時候,語氣總是不自覺帶點寵溺,十足的好兄長做派。
第一次在孩子們麵前叫時,孩子們還說,頭一次見有人把娘親的名字叫得如此好聽。
然而這會王雁絲霎時繃緊了神經,迅速進入高度警戒狀態。
“你要問什麼?”
範子棟見她一臉防範,歎了口氣,“所以果然是有世人不能知道的秘密是嗎?”
這樣被人當麵戳穿說出來,王雁絲麵上閃過明顯的慌張。
手都有點不知道怎麼放了。
係統這種事根本解釋不通,世人也很難接受。雖說這個朝代的人重誓,範子棟與她結了兄妹契,應該不會推她去死。
但是她仍抑製不住的心慌。
“你放心,我以性命擔保,絕不會說出去,你的秘密,除了我們三人,不會再有第四人知道!”
“所以你們的計劃,我的秘密也是其中一環?”
“嚴格來說,是關鍵的一環。”顧行之道。
王雁絲執杯乾了一杯茶水。
“你們已經知道是什麼了?”
“不知道,應該是與民生有關。姓顧的說,你能憑空變出米來。”範子棟說姓顧的說得毫無心理負擔,確實是完全不擔心人翻臉的那種。
顧行之瞥了他一眼,沒出聲。
前者繼續說:“這段時間我反正知道,你那些青菜和藥都來路不明。”
“這樣說的話,你主動到鎮子上取藥,其實是在幫我?”王雁絲沒想到他心細到這個地步。
“你開不了藥,各村的人也集不到這裡來,隻能說是必行的一著吧。”
王雁絲:“你直接告訴我,在你們的計劃裡,我要做什麼?”
“你自己跟她說吧。”臨到這時,範子棟這廝又賣起了關子。
“天下大澇大旱,民不聊生,朝廷要各處賑災,軍需糧草短缺了一些,你可以解決這個問題是不是?”顧行之與她對視,說話的語氣是詢問,眼裡卻全是篤定。
王雁絲反問:“這是求我,命令我,還是詢問我的意見。”
兩個一直看起來雲淡風輕,對萬事運籌帷幄的男子,這時對望了一眼,然後失笑。
範子棟朝顧行之:“你看。”
顧行之則望著她:“詢問你的意見。”
“既是詢問我的意見,就是我可以拒絕?”
“實話說,我們需要你幫忙,你是至勝的一步。”
範子
棟急道:“你不能拒絕。”
王雁絲笑道:“為啥不能,既不是命令,我有拒絕的權利。”
“因為、、因為、”範子棟難得結巴起來:“結果是我求的,你做小妹的,怎麼可以拒絕自家的事?”
王雁絲暗自心驚,這點她真的是沒有想到。
又覺得哪裡不對:“胡說八道,你根本沒有一點求人的樣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