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子棟點頭,他此行,隻是因著自小習武出色又麵生的優勢幫送情報,於行兵布陣上幫不上忙。情報與信件都交到了人手上,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。
他拱拱手,退出了主帳。
顧行之這才著兵卒蓋了沙盤,將帳內收拾了一番。才打發人出去,交待若非軍情,不可打擾,自回到主帳後平日休息的地方。
從貼身的懷袋裡取了信箋,打開隻得薄薄一張,上書寥寥數語:
萬事小心,事畢速歸。
風疾雪急,路上休要與她人偷歡,亦不許多看。
顧行之不由低聲笑了,摩挲著上麵的字,心道,想不到小妻子還有如此霸道的一麵,小性子真是越來越讓他驚喜了。
忽見紙上空處,似有暗墨透出,翻轉一看,果然又見四字:
念你萬千!下方跟了個……新鮮的胭色唇印。
顧行之心頭微微發緊,目光如稠如墨,粘在那胭脂色脫不開去。
抿緊的唇線,不由自主覆於其上。
稍頃,眼底暗色漸濃,腦內儘是數日前她有彆於同齡女子更嬌俏可愛的嬌樣兒。
好像此刻她就倦在他的懷裡,任由他箍緊,嵌入骨血。
兩人以前總像完成使命一般同床,她雖好孕體質,自來對那些事卻極致冷淡。
後來受事勢影響,人迷糊了,夫妻間的親密便越發少得可憐。
甚至顧行之自己也弄不清楚,怎麼再見麵,他對她的念想就變得狂野了許多。
抱人的時候,不止想著抱人,親發頂的時候,也不止隻想親發頂。
手上動作加快,心跳策馬奔騰,直到良久——
“呼——”男人悶吼過後,長長地散了口氣。
他胸腔起伏著,一隻手還攥著那張薄薄的信紙,上麵覆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,明白昭示著他方才如野獸無異的行徑。
顧行之低低歎了聲:“阿雁——”
目光如古井深潭,越發空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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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太爺舊居。
老太太:“事到如今,你怎麼說,我本以為你已經把她拿捏了,誰知道竟會出這樣的岔子。”
“是兒子大意了。”
“接下來,你有什麼打算?她擺了你這一道,實話說,再做我兒媳婦,我過不去心裡那道坎。”
“竟然她不識抬舉,那也不必敬著捧著了。人可以要,卻要讓她吃些苦頭才是。來日成了我的人,也好讓她知道誰是她的天。管保她隻能好好孝敬你尋出路。”
這就是隻把她當個暖床人的意思了。
老太太心頭那口鬱著的氣莫名消了乾淨。
“可要為娘做什麼?”
“這次要使些非常手段,還得娘辛苦一回。”
老太太默了一會,才笑了,“行,不出這口氣確實不像話,你在族裡是什麼身份,哪能讓個外來戶吃得死死的?娘就再豁出這一回麵子吧。大宅院裡那些陰私,我都快忘了,倒沒想到,如今還
能派上用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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