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梅撇撇嘴:“水呢?”
“馬上就來。”
老太太佝著身子出了屋。
小梅摸摸肚子,那裡什麼也沒有,可是新請的年輕郎中,每次都會說孩子很健康,隻是不能動氣,不能操勞。
她閉起眼,想起年輕郎中的健長的身影,與她鄰家哥哥的身影疊到一起。小梅不由又期待晚上快點到來。
老太太端了盆溫水進來,屋裡燒著熱炭,溫水最舒服。
想到九個月後,兒子僅有的血脈就要來到這世上,她的兒子就有後了,老太太內心一陣激蕩。手上的動作更麻利了,絞了麵巾給她。
小梅觸了一下,手一揮,剛端進來的水儘數潑灑在地上,怒道:“都涼了,這是什麼天時,你想冷死我?!”
老太太忙安撫道:“彆氣彆氣,我馬上換熱的來。”
“那還不去?”
老太太端了盆出去,一會又端進來一盆熱水。
“這次好了。”她殷勤道,“抹一下精神要清醒點。雞湯已經煨好了,明日再換新的吧。”
她抹了把臉,趿著鞋下榻,一腳剛好踩潑出來的水,怒從心起,揚手給老太太一巴掌,“老不死,你存心的是不是,若是我滑倒
了,肚子裡的毛毛,你們也彆想要了。”
小梅撫著小腹,突然皺眉叫,“哎喲,肚好疼。”
老太太急道:“彆動氣,彆動氣,郎中說了不能動氣的。我馬上擦,馬上擦。”
“一點小事都做不好,我怎麼能不動氣,我以前怎麼乾的,你再看看你乾的這叫什麼活,一大把年紀,活回頭了?這點活計還要我來說你嗎?”
小梅彎腰湊過去,老太太緊張地盯著她彎腰時微微壓著的肚子。
她一隻手捏起那張老臉,另一隻手在上麵拍了拍,看著對方的眼裡,帶著一些報複的快意和不屑:“你這張老臉,還要不要了?”
老太太佝著腰,仰著頭,並不敢去逆她的心意。上次她還想著拿捏她,結果,她當著她的麵就直接跑到雪地裡去蹦躂,還猛捶肚子。
當夜裡發了燒,老郎中費了九牛二虎的勁人也沒醒。也是那會,找了個年輕的新郎中,才用了一劑藥,人就醒了。
千叮嚀,萬囑咐,腹中毛毛呱呱墜地前,絕不能再做活,再動氣。
老太太想著,先忍了她這幾個月再秋後算賬。誰知這死東西,自燒過一回醒來起,人就翻了天,見天的恨不得在她腦袋上拉屎,還被她以肚要挾,將身契要了回去。
當下,她也不敢反抗,就怕她又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來,隻得任她作賤,再在心底小本本又給她記上一筆。
好容易服侍著這尊佛吃完,老太太累了一天的身
骨昏昏欲睡。
她將除了眼珠子外,全身不能動彈的兒子用木輪椅車推到睡室,扶到床邊的小榻上躺下。無論如何,毛毛的爹娘總得在一個屋裡吧。
做完這些,她實在支撐不住,回了自己的屋,睡死過去。
一室靜寂。
沒一會,小梅這個房門又被打開了,一條人影閃了進來。
小梅叫了聲:“冤家,怎麼才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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