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婦人問:“這是怎麼回事?好端端的發怎麼燒起來了?方才我膽子給你嚇沒了。”這人素日裡就與她舊好,語言間透出真切的關懷。
被燒的婦人驚魂未消,“我怎麼知道?我睡夢裡覺得怎麼熱得很,醒來差點小命交待了。到底是哪個賤蹄子,用火把我頭發燒著了,自己站出來!”
她說罷,眼神犀利地朝她周圍一片的人掃過去。
眾人紛紛搖手為自身分明:“可不是我,我也是嚇了一跳的。”
阿月縮在人裡,一聲不敢吭。
不料,她就算想躲,也躲不掉。從她鬨出那等醜事,這帳內人人防著她,就怕她的水騷流到自家屋裡。
適前睡中迷糊拿東西砸人的婦人馬上指著她告發道:“是她,這個賤蹄子一大早的不知道又在發什麼騷,點著蠟在那搽脂抹粉的,是她點的蠟!”
被燒著婦人要吃人般,目光如利刀,像要將她生撕了一般,“竟然是你這個浪貨,好啊,老娘的命差點都交待給你了。你可真能耐——!”
話音未落,人已經撲了過來。
對婦人已言,長發是如何重要,她今日怎麼見人還未定,這小蹄子反正她是不可能輕輕放過的。
撲過來就揪著阿月才篦好的長發,照臉先左右開弓打了好幾個嘴巴子。
婦人心裡狠極,下了十二分力。阿月冷敷了一夜,才消了點腫的臉又腫了,嘴角洇出血來。
“賤貨,咋那麼不安分呢,一大早就在這
折騰,要勾誰,啊?又要勾搭誰?都做奴了,還收不了你那浪蕩心!連累我受罪不說,還成了這個樣子!”
她說話的時候,手上不停,帳內全是巴掌聲。
阿月平時慣愛用示弱那一套,男人看到總能激起保護欲,爭著為她鞍前馬後。
而眼下這種做派隻能讓婦人越加上火,最後幾乎吼道:“你賠我的發,這樣子我怎麼見人?賠我銀子。”
阿月這兩樣都答應不了,她既賠不了發,也不願意把傍身的銀子拿出來。
婦人見她不吭聲,閉著眼一副要命一條,要銀沒有,滾刀肉的樣子,恨不到一刀剮了她,以解心頭之恨。
還是方才救過她那人提醒道:“她不開聲,就沒有辦法了?扭她到東家那邊去,她昨日做了人家的奴,你去找東家要個說法。”
一語驚醒夢中人!
“對,我怎麼把這忘了,看顧家怎麼處理,我這發可不能白白燒了。她不肯拿銀出來,我就問顧家要她的月俸,做奴總有俸銀吧,叫顧家給她先扣個幾十年的賠我。”
阿月瘁然睜眼:“你敢!”
婦人冷笑:“等下說不定主家一氣之下能把你發賣了,你還擱這威脅誰?!”
接著對其她人道:“快幫我將她綁了,扭到顧家去。”
隻有跟她關係較好的那二人動了,其她人還猶豫著,不知道這時候要不要回避,以免惹禍上身。
婦人道:“你們做什麼還不幫忙?說不定顧家火氣上來真把
人發賣了,少了這踐蹄子發浪,你們男人的心自然就定了。還在這觀望呢,真讓她掙脫了,倒黴的可就不止我一個了!”
: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