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事當前,阿雁動作很快,讓前者反而有點懊悔催了她這麼一句。
二人吃完收拾停當,拴死了門,複又策馬往長林鎮趕。
天擦黑時進門,合家上下已等了半日,聽說都談妥了,恰好有一間空屋離考場不算遠,能借他們住幾日。
自然都是喜不自勝,吃了夜食,明智沐浴洗漱過才再出門。
一家子還是將人再送到村口外,秦嬤嬤道:“好事多磨,我現下反而少覺得考中有望了。你隻管好好考,其它的都先交給你舅舅和阿元。”
兩隻小的都順從應了,王雁珩拍胸口道:“這次不考完定然不會再歸。”
大夥都笑,明德重又燃了一掛炮仗,炸開時喊了聲:“旗開得勝,馬到成功!”
阿元揚聲喊:“吒——!”
明智坐在車裡,“縣上真有父親什麼舊識?”
王雁珩微笑:“你不用管那麼多,總之確實有地給你落腳就對了,好好考,彆枉費你娘一片苦心。”
顧明智便不再出聲,頭微微垂著,閉眼假寐。
車行了一個時辰有多,在縣城入口的路上王雁珩叫停了車,指了指不遠處有幾點亮光出來的地方,“往那!”
阿元心裡有點毛毛的,待得車近了,才發現竟是門口懸著兩隻八角燈。
王雁珩帶他們進了屋,自己先把壁爐的火生了起來。
又點燈,裡裡外外帶他們
轉了轉,大概了解下屋的布局。
一番操作下來,阿元道:“這真是借住的嗎,屋子看似簡陋,卻樣樣俱全,不說的還以為專為考試準備的呢。”
不止他,明智也是同樣的感覺,隻是他一直沒有說話,反而更靜默了。
“今晚好好休息,明日縣試也不用緊張,這才開始呢,難的是後頭,放輕鬆。”
這廂做舅舅的儘職儘責,努力給外甥打氣,那邊王雁絲終於理通了那個熟悉感而輾轉反側。
火藥味!
方德來根本就沒有存火藥,過了年村裡好多人屋裡還餘有炮仗,是都可以拆出來的。他最擅長的不就是這個嗎?
她乾脆坐起來,映雪就在她房裡支了個小榻守夜。
聽到動靜,瞬間清醒:“夫人,是要喝水?”
阿雁擺擺手,反問:“映雪,你跟合村裡這些人處得怎麼樣?”
“夫人說的是哪種處?不如直接說事,奴婢看情況也對應對一二。”
“我之前想不通,那麼些火藥哪裡來的?方才突然想到,過完年各家剩的炮仗不少,方德來卻是這方麵的好手,他定是有法子可以將火藥拆出來的。我想叫你找個由頭,去探一探,前段時間是不是有人短少了炮仗。”
“合村這些婦人似乎都有點怕奴婢,小的明日叫尋梅幫忙走一遭,她慣愛跟人講幾句閒話,合得來的人多。”
“小心些問,彆漏了口風。”
“夫人放心,這對尋梅來說,小事一樁。”
王雁絲
放了心,複又躺下,人卻仍在思咐。這事要是確認,便能解釋得通阿月為什麼,放著連方敏興這樣乾誠的好後生不要,卻肯委身方德來那樣的老無賴了。
哼,真是好大一場戲!她想挾恩,倒好意思拿她一條命來設局。
心野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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