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麟大驚,失聲道:“你、你、、你怎麼……我、我……”
“不稱小爺了?”顧明智將刀麵壓了壓。
“你敢!”
明智不與他費口舌,冰冷的刀身貼近他頸脈處,隻需要找準位置,要一條命,不過輕輕劃拉一下的事。
嚇得對方一個激靈,大喊:“饒命,彆動手!”
“懼了嗎?”
“懼了懼了,兄台,手下留情。”
明智冷嗤了下:“在下可當不起你的這句兄台。”
沈麟頭一次這樣讓人威脅,頓覺麵上無光,丟人至極。
內心憤怒,卻又無可奈何,架在脖子上的那可是真家夥!
眼前這人從注意到他起,什麼時候都是淡淡的,油鹽不進,主動權一旦被對方掌握他便生了怯意。
那些官兵見大人的小舅子被劫了,這還了得,都準備衝過來救人。
明智癱著臉,在他脖頸壓出一條血線,涼絲絲道:“你們說,是我刀快,還是你們的動作快?”
沈麟破口大罵,“廢物,小爺的命還要不要了,彆動!一個都彆動!”
“識事務者為俊傑,沈公子很識事務。叫他們扔刀退走,不然——”他動了動握刀的手,“這隻手會做什麼事,我便控製不好了。”
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,沈麟總覺得頸間好像一直在流血。
“扔了,退下!聽顧公子的。”官兵們麵麵相覷,顯出猶豫的樣子。
畢竟把大人的小舅子保護不力,回去也要被問責,一時不知該不該聽他的。
“你
們聾了嗎,快退下,要是傷了我,你們擔得了責?”
確擔不起。
官兵裡一個看似是小隊長的最終咬牙道:“退。”
這時旁邊酒樓裡走出一行數人。
為首的四十來歲,短須白麵,踱著方步,揚手示意,喊道:“小公子且慢,刀下小心。”
眾人看去,街上的百姓忽而齊齊恭敬地叫了聲:“縣司大人!”
沈麟如蒙救星,大喊:“姐夫救我!”
縣司大人看了他一眼,不怒而威,沈麟下半句硬憋了回去,露出幾分委屈的神色。
顧明智打量了他一眼,若是沒記錯,父親曾說過,本縣的縣司是他的人。
有了這個人知,越發淡定,一動不動,看他是怎麼個說法。
或許是他私心裡總是覺得,能讓父親用的人,不該是那等貪汙枉法,黑白顛倒,是非不分的人吧。
這時,出來的數人同樣也在打量顧明智,見他神色不動,從容如斯,也不由得暗讚,此子臨危不懼,見到上位者亦不卑不亢,實在當得上一句少年英才。
“沈麟乃本司家中小輩,街前失儀,本司代他向小公子致歉。”縣司大人說罷,做拱手狀,深揖了一禮。
“小公子可否看在本司的薄麵上,放他一馬,讓我帶回家中管教。”
縣司大人那是何等權威的存在,這個縣本就是天高皇帝遠的地帶,叫一聲土皇帝亦不為過,竟然能向一個小輩做到這步。
這行為已是天大的誠意,給足了顧明智等人
麵子。就是說,我家小輩錯了,不懂事,我代他道歉,你大人大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