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邑同道:“我乃太傅門生,與雁珩既是同窗,又是知己。中間斷聯長達十年以上,中間我也嘗試過找他均不得其法。昨日我亦是十分意外。”
柳榮晟沉默。
王雁珩揭下偽裝,選擇與他們坦誠相待。一是因為舊事被夫人引出,順勢而為。二也是給了他們選擇的誠意,他信任林邑同,連帶也信任林邑同的老友。
或許這跟柳夫人閨中時,與顧寶珠有過一分情宜也有關,賭的是他們能不能目標一致。
筋脈錯綜糾纏,柳榮晟到此時隻有兩個選擇:當不知道這當中人事關係,吃下這個暗虧,帶妻女正常赴任避開;或是鬆口應承兩個小輩的婚事,從此兩家在一條船上,守望相助。
他又看了看跟前跪著的小公子,少年天姿已現雛形,撇開其它的不談,單單考究個人,確是個良配。
若不是遭人暗算,沒有今日這糟心事,待他們平了當年案子,再按部就班議親。
對方的而且確是他這個做父親的,會考慮的婚配對象。
王雁珩適時道:“柳大人放心,雖然明智一著不慎,做下糊塗事,但該有的議程都不會少。隻要大人肯點頭允下,在下即刻飛鴿傳書請妹夫回來商議。”
“顧柏冬?”
前者點頭。
良久,柳榮晟歎氣,“辛苦雁珩兄、邑同兄,安排兩邊見麵罷。”
父母為子女計,勝之安穩半世,敗之蕭條一生!但為遂兒女願,也不得一隻腳踏入洪流
滔滔。
親事定下之前,雙方不宜再見麵,顧明智與柳氏宛蕪,被雙方長輩暫時分開。
顧明智拜托未來嶽父將信物轉交,自己去善後阿月的事。
在此之前,他已著阿元快馬加鞭,回去找自家娘要了阿月身契前來。
又找城裡的野路子百事通專門打聽過一番。
這才往被他著人看死了的三樓算帳。
今日一早,腳牙子小哥按約定前來,見門沒拴,進來阿月正歪在床角處,猶在熟睡的樣子。
食髓知味的他沒等叫醒人,隻將人挪回榻上擺正。
甚至看到昨日舊跡殘留,亦不曾有半分存疑,當她累極才沒有淨身。
事至半程,被清醒過來第一時間上來控人的顧明智捉住現場,阿月也恰在此時醒來。
待看清身上之人,以及房內情形,她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,再度厥了過去。
腳牙子小哥丟了大臉,後來才知他以為純良被迫害的小姑娘,底下事實竟是個人儘可夫,手段不斷的蛇蠍惡毒女。
自己被玩弄於股掌,還受她蠱惑,成了謀害人的從犯。
咽不下這口惡氣的小哥,當時便一腳揣她肚子上,阿月生生痛醒。
顧明智將二人分開,冷聲道:“醒了。正好,你的新主子馬上就到!你也認認臉。”
阿月驚駭:“什麼意思?”
明智繼續道:“怕你不熟悉,侍候不好,本公子先給你介紹下。”
他視線落在她衣物淩亂的身上,平靜如斯,仿若看一個死物。
“你的
新主子,在本縣有個葷名,人稱‘花街西門慶’,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便是床榻間的醃漬事。最近的爛事是,買了個瘦馬,進門先綁了,抽一百手心鞭受刑,要不躲不避不作聲的,懂事了才能侍候。”
“他底下嗜好搞些與彆不同的花樣,後來這瘦馬被折騰的受不住,一條繩吊死了,屍身被人丟出他那宅子後巷,叫野狗分了叼到各處都是。”
阿月麵如死灰,抖著唇道:“你不能這麼對我,我是因為心悅你才……”
“嗬。”
阿月瞪大眼:“你不信?”
“不。”顧明智冷漠道:“你不配。”
阿月癱回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