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嬤嬤私下擦汗:“活了一把年紀了,這次可算占了次一把年紀的福。”
隻有映雪欣慰道:“剛來那會,總覺得夫人太好說話了,還擔心她以後震不住人,哪日回到滿京要吃虧。現在才算落了一顆心,就她這個陰陽人的本事,一般的貴人學不來。”
尋梅笑道:“映雪姐姐這個聽著咋不像好話呢。”
“怎麼不是好話?其實我打心底裡覺得,人要是想自己活得舒坦,就是不能太體麵,該撒潑撒潑,該鬨得鬨。”
尋梅讚同:“確實,畢竟有些人乾的就不是人事,不撒一下氣讓對方知道,會蹬鼻子上臉。”
“所以我們做了什麼不是人乾的事,夫人突然這樣?”映雪冷靜發問。
秦嬤嬤和尋梅俱都一愣。
“沒發現嗎,這兩日除了嬤嬤,沒有一條漏網的。”
尋梅低頭想了想,須臾,臉色有點不好。
小聲道:“我想到一樁。”
映雪點點頭。
秦嬤嬤心裡咯噔一下,不知是擔心還是想笑,半真半假道:“哥兒
這次要受大罪了。”
顧行之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,星夜抵達。
在紮帳那邊安置好了馬匹,按老路子去敲人窗戶,滿心歡喜等著裡麵的人開窗迎接,抱一懷軟玉溫香。
豈料他在窗口趴了兩盞茶,呼出的氣要成冰了,窗棱格框框響快讓他敲垮,也沒人應聲,彆說開窗了。
心說,難道是換房了?
不然這樣敲法,覺再鼾也該聽到了。
敲窗她肯定知道會是他才對,沒理由半點回應也無。
又敲了幾下,仍然沒動靜,反而三樓上麵王雁珩在屋裡道:“彆敲了,到三樓來。”
顧行之臉色一黑,飛身上了三樓。
沒一會,三樓亮起燭火,一身寒氣的男人開口不問大舅子好,隻顧著媳婦:“阿雁換房了,哪一間?”
王雁珩嗤之以鼻,“換什麼房,她故意不給你開!連聲好都沒有,還來氣人。那你自己繼續敲去,彆擱這站著。”
不難聽出,大舅子也是一肚子怨氣。
“到底怎麼?”
他連日快馬趕路是要抱媳婦的,可不為了跟他打啞迷。
王雁珩沒好氣道:“我疑心她知道,我們瞞著她,你身份這件事了,這幾日正撒氣呢。”
又說:“我就一直覺著這麼乾不妥。她是記憶錯亂有些事記不得了,又不是傻,以她的聰慧,察覺不過是時間問題。這才多久?”
“孩子們露馬腳了?”
“不知,幾日前開始突然變了個人似的。彆的我不管,你自己做的蠢事,自己
把人哄好。”
顧行之冷著臉轉身下樓。
王雁珩在後麵不忿道:“你甩什麼臉子,你知道我們這幾日過的什麼水深火熱的日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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