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魏世英的麵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。
冷著臉道:“芳菱小姐身上這套多少銀子置的,可能是世英見識淺薄,怎麼覺得你這身新製的,還不如方小姐那身舊衣好看呢。”
林芳菱的父親也不過是在州府手下混個履曆,身無長技可施展,隻能從側麵下手,一直叮囑自家女兒要與魏世英打好關係。
她與魏世英相交以後,一直安安分分做她的嘴替,那些不好聽的話,不得體的話,全衝前頭代她說了。
長輩們一提起眾多小姐來,評價她都是率性隨意。
什麼率性隨意,背後都在嘲笑她沒腦子,說她好賴話都不過腦。
倒襯得州府的魏小姐婉儀謙遜,大方得體!
而這些,她也隻敢無人時腹誹幾句。
此時卻有些怯了,魏世英此人,表麵上裝得多溫婉大方。私底下就有多跋扈,睚眥必報。
心眼子比針尖還小!
自己方才不知其中緣由,奚落方書怡的那些話,這會卻變成了是針對她說的。
天知道,魏世英無緣無故,為什麼送一套著過的舊衣給方書怡。
就算知道,接受這套衣裙的人難道就沒有半點傲氣嗎,還隻上身過一次??那不也是舊衣?
鞋不撿破,衣不撿舊,這麼違背常理的事,到底是誰想出來的?
明明憋屈的是她,現下還得賠著笑臉,把場麵圓回來。
“古話說得不錯,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。同是提花絹的裙子,世英姐姐身上流光盈彩,煜煜
生輝。而方小姐——”
她捏的帕子捂著嘴,“氣度這東西真不是人人都可以有的。方小姐還多讀點書,不然,辜負了世英姐姐贈衣的心意,那就不美了。”
林芳鞭將她捧得這麼高,魏世英麵色緩了些,睥了眼方書怡,又剮了眼她身後的三人。
不滿道:“帶這麼多人服侍,連個見人的樣子,都收拾不周全。書怡,你要是實在不會調教下人,本小姐倒是可以給你介紹兩個禮儀女先生。”
本以為對方會像此前的每一次,賠個笑臉,然後當做聽不懂,就這麼揭過。
反正從前的每一次被她指點訓話時,她都是這樣的。
誰料方書怡竟然“哇”的一聲大哭起來,那樣子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魏世英等人被她嚇了一跳,她皺了皺眉,低聲斥道:“身為女子,最緊要的就是儀態,這樣大哭大鬨像什麼樣子?”
她動了氣,神色也難看起來。
心裡料定她這會定要擺出之前那一套來了。
哪知,這下對方乾脆直接吼了起來!
“我不服,這衣服明明是你送我的,你穿過一次說好看,我才肯要。如今我聽了你的話穿來了,為什麼又說我穿的不如你?世英姐姐,到底是她故意說謊討好你,還是你存心讓我出醜!”
一個正經小姐,眾目睽睽之下大哭,本就紮眼得很。不止被請的上賓,就連過路人的注意力,都到了她們這邊來了,將方書怡的委屈聽了個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