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些事都要花費,這是預支的,不夠再同我說。”
秦嬤嬤打眼看去,上麵寫著千兩的麵值,笑著接了:“老奴定儘心儘力,把這事兒辦妥妥的,不叫夫人操心。”
阿雁輕輕頜首:“嬤嬤辦事我放心。”
又說:“哦,對了,這事讓曼青跟你身邊學一學,不管回不回滿京,日後這個小家是交由她打理的,該會的事她得會。”
秦嬤嬤頓了頓,欲語又止。
“怎麼?有什麼困難嗎?”
“回夫人的話,恕老奴僭越,聽說準二少夫人柳氏女出身高門,這樣的貴女,自然打小就由母親親自教導怎麼做主母理事的。到時考慮讓二少夫人主持中饋,不是更合適?”
“如果按你們說的,滿京顧府這麼大,那我們回去,也是輪不上主事的話語權的。不過,嬤嬤,你是我信得過的老人,我如今也給你交個底——”
“什麼?”
“咱們這一房的小家,但凡沒分家,主持中饋的第一人選就必然是曼青。”
秦嬤嬤越發不解:“請恕老奴愚鈍,一時未能參透夫人的深意,可是有何緣故?”
阿雁坦坦蕩蕩:“沒什麼深意,我就是偏心曼青。”
前者微愕,很快調整了情緒:“大少夫人操持多年,照顧夫人和一家大小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自然是擔得起的夫人這份偏愛的。”
但她還想勸一勸,話鋒一轉。
又說:“這裡是鄉下,沒有什麼門戶需要來往,大
少夫人主持細務能力足夠,自然無妨。一旦回了京,麵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,心機城府都極深,怕不夠妥當。”
到這裡,冷不丁一抬眼,見女主子的麵色已不複方才和熙,忙圓道:“當然,學著總是好的,技多不壓身嘛。”
阿雁斂了笑意,肅容道:“嬤嬤是不是也覺得,曼青一個買來的媳婦子,有今日已經是造化了,不應奢求太多?”
秦嬤嬤如實道:“不瞞夫人說,大少夫人這樣的出身,在滿京,在咱們這樣的人家,能混個侍妾,都是造化了。”
“嬤嬤肯跟我交心,這是好的。”她這語氣不像責怪,更多似提醒:“將軍爺頭一回見曼青,便賜了她有顧家紋的玉佩,你老可知道是因著什麼?”
秦嬤嬤聽出她話裡暗含的鄭重之意,不敢妄猜:“因何?”
“她入的是顧家的門,隻要顧家人認可她,她來日就是顧家的當家主母。”
她明眸發光:“我們還在臨風村吃不上飯的時候,村裡那些有點家底或者有點權力的,也沒少笑話我們。這和你方才說的怕人笑話,本質上也並沒有什麼不同。”
阿雁笑了:“那時都不懼,真有機會回滿京,境況不可能更差,自然更不會懼。”
“老奴明白了,一定儘全力協助大少夫人辦好此事。”秦嬤嬤道。
“嗯。嬤嬤人生經驗比我強,肯定比我有體會。這世道吧:麵子,是彆人給的,而臉,則是
自己掙的!顧家隻要立得住,顧家的人再如何,彆個也隻能捧著,誰敢笑話半句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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