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枝依舊驕傲而不服輸地挺直脖頸。
抬起的臉蛋接住微亮的路燈光,將她含淚的眼眸襯得更加水潤透亮:“你是特意來看我笑話的嗎?”
樓宴京沒好氣地哼笑一聲。
他彎著指節,輕輕蹭過黎枝的眼瞼,忽地向上一挑,惹得她睫毛亂顫,那滴懸著在下睫的淚被撥樓宴京手上。
他低聲道:“我就這麼惡劣?”
黎枝閃著睫避開眼。
意識到樓宴京是在幫她擦眼淚,她彆過臉,抬手彎起指節輕點了幾下:“是我現在隻有笑話可以看。”
樓宴京似若不服地輕聲淡嗤。
他眉尾輕挑:“誰那麼不識抬舉,敢笑話我們金尊玉貴的枝枝大小姐?”
黎枝哽著哭腔沒有說話。
“笨蛋。”樓宴京微躬著頸。
他摩擦著指節輕彈黎枝的額頭,嗓音壓得很低:“我是來哄你。”
黎枝輕顫著濕濡的睫毛看回樓宴京。
隻見他彎腰單膝跪在地上,將手裡一直勾著的塑料袋放到旁邊。
經絡分明的手隔著靴子輕捏她腳踝,隨即昂首,挑眉看她:“受傷了?”
黎枝站著垂眼看他。
頭一回覺得,她跟樓宴京身高相差二十厘米,卻不需要踮腳仰首,而要低下頭來才能對視上他的雙眸。
黎枝沒再沉默。
她哼著鼻音應道:“嗯。”
樓宴京似有些不爽地輕嘖了一聲,他拆著塑料袋:“坐,我看看。”
黎枝探著視線好奇看向塑料袋。
她撐著樹乾重新坐回長椅上,抻著白皙的天鵝頸:“那都是些什麼東西?”
樓宴京眼皮輕抬。
他直接脫掉了黎枝的小皮靴,稍用手勁兒揉動她腫脹腳踝下的那根筋。
“嘶——”
黎枝忽然被轉移注意力,被這手勁兒惹得倒吸一口涼氣:“樓宴京!”
像是小天鵝在湖麵上撲棱起翅膀,恨不得直接扇他臉上:“痛!”
“現在知道痛?”樓宴京挑眉,“剛才把高跟鞋當風火輪踩的時候,是腳著急還?”
黎枝不服氣地輕哼。
主打一個能發瘋就不內耗:“明明是那台階不長眼,看見我過來了它就不知道躲嗎?”
樓宴京深長輕笑。
他撩起眼皮,看著黎枝嫌棄台階時神采飛揚:“行,還知道跟我開玩笑。”
樓宴京又斂回視線看她腳踝。
唇角輕翹:“看來我們枝枝大小姐這顆心還沒冷透,放手心兒裡捧捧還能暖回來。”
黎枝忽然怔了一下。
她撐在長椅上的手指微彎收緊,隻覺得剛才被喬莫雅剜傷了的心,好像又忽然被彆的在意她的人,重新捧回了手掌心裡。
“就這隻?”
樓宴京仍然單膝跪在黎枝麵前,輕捏她沒受傷的腳腕,抬起來放在膝上。
黎枝斂眸輕睨:“不然呢?我得倒多大黴才能遇到兩隻腳一起崴了這種事?”
熬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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