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饒有興致地看著黎枝泛紅的耳尖,許是因為臉頰被蒸紅,眼眸裡的水霧也跟著散了,分分鐘就將不高興拋到九霄雲外。
於是樓宴京將視線斂回。
翹了翹嘴角。
又從塑料袋裡拿出一遝棒冰,逐個拆開包裝,跟綁炸彈似的穿成一排。
他正要往黎枝腳上敷。
這次她實在忍無可忍,連忙將腳縮了回來:“這又是什麼東西?”
樓宴京懶洋洋地斂眸睨了眼。
還特意看了眼包裝袋,囂張率性地給黎枝展示了下:“旺旺碎冰冰。”
黎枝:“……”
她神情複雜地睨著樓宴京:“你弄成這樣乾嘛?這又是什麼癖好?”
還五顏六色的。
恨不得每個口味來上一支。
就差畫道彩虹。
但樓宴京卻神態自若:“冰敷。”
他還將那穿成聯排的棒冰在掌心裡顛了兩下,口吻狂妄:“超市裡隻有這個。”
黎枝:“…………”
她好嫌棄地看著那排棒冰,不敢相信這種審美超前的東西會出現在她的腳腕上。
但思及傷的是腳。
芭蕾舞演員確實不敢跟腳打賭。
於是依然將腳丫乖乖地伸了過去,讓樓宴京隔著一層毛巾給她綁上。
她崴得大概不嚴重。
噴過藥霧,又冰敷上這個後,酸脹的痛意果然幾乎消失無蹤了。
“回去嗎?”樓宴京撐著膝蓋起身。
黎枝很有傷腳的經驗,知道這種時候需要儘量將腳抬高,促進循環。
於是她仗著舞蹈生的柔軟韌勁兒,遊刃有餘地翹著腿:“不想回去錄節目。”
樓宴京斂眸睨向她的腳。
十分自然地抬手為她做了工具人,掌心朝上抵在她的腳腕處,幫著她抬。
隨後懶洋洋地偏頭看向她:“那就私奔?”
“誒?”黎枝忽然抬起眼眸。
雖然樓宴京用詞用得有些曖昧,但她還是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黎枝連忙左顧右盼了起來。
發現附近好像沒有攝製組的人,也不知道為什麼,但又幸好,節目組沒派人過來,並未拍到她哭鼻子的窘態。
“不好吧?”黎枝眼睫眨動,“咱倆就這樣偷偷跑了,算不算罷錄違約?”
但樓宴京隻是音色極低地淡嗤一聲。
他恣意挑眉,口吻囂張:“我們枝枝大小姐說不想錄,我還管它算不算違約?”
樓宴京冷冽不羈地掐著腰。
一想起喬莫雅剛才那通電話,惹他頭一回看見黎枝哭了鼻子,心裡就莫名不爽。
“就裡麵那個是她家掌上明珠,得哄著捧著順著慣著,受不得一點兒委屈?”
樓宴京冷眼覷向餐廳的方向:“誰還不是個有人樂意寵的公主了?”
黎枝的心頭忽然被燙了一下。
像是在受過涼的夜晚,被樓宴京這番話燃起了最炙烈的篝火。
而樓宴京又收斂回眼眸看她,眼瞳漆黑灼熱:“在我這兒,黎枝公主永遠都是比任何人都更受不得委屈的金枝玉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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