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宴京意態散淡冷肆。
他掙開祁嘉澍攥著他的手,指骨微鬆,將掌心朝他的方向一探。
祁嘉澍當時便伸手要拿。
可樓宴京卻又忽然將指骨收緊,攥著黎枝的頭發,躲了他的動作。
祁嘉澍眼眸微眯。
他頗為不爽地輕嘖了一聲:“樓小鵲,你還想乾嘛?”
樓宴京的眸光盯在祁嘉澍身上。
他尾梢輕挑,漆黑眼瞳裡仍保有對祁家的警惕:“你保證會對她好?”
“你這不廢話!”祁嘉澍乾脆利落。
但樓宴京還是意態桀驁,眼尾輕壓:“你確定,祁家沒有人不歡迎她回來?”
“當然沒有。”祁嘉澍篤定。
他視線又落到樓宴京的手上:“我哥都親自來接她頭發了,我爸媽這些年也從未放棄過找阿妤。鬱女士你知道的,她甚至在家供了好幾座送子觀音,然後給人觀音娘娘懷裡抱著的小孩紮了倆馬尾辮兒,每天上香的時候就念叨著,讓觀音娘娘把阿妤送回來。”
樓宴京:“……”
他對鬱蘭瓷這行為的確有所耳聞。
畢竟這位港圈名媛,自年輕時嫁到京都來後,就幾次三番弄出大動靜,以至於她在任何豪門圈都名聲大噪。
八卦媒體就愛關注鬱蘭瓷。
總能挖出好玩的料。
她給觀音娘娘懷裡的小孩紮馬尾辮這事兒,這些年也是傳得沸沸揚揚。
哦,也不止紮小辮。
聽說還給那小孩鼻尖上點了痣。
那意思很明顯了——
她想要閨女,但沒打算讓觀音娘娘再送個新的來,隻想讓她把阿妤還給她。
樓宴京眼瞳微鬆。
思及他聯想到的這些事,和祁嘉澍給出的承諾,他的警惕心鬆懈不少。
但口吻仍舊桀驁張狂得要命:“如果枝枝真是你妹妹,祁嬌嬌——”
“我的性子你知道。”
“但凡有人敢欺負她,哪怕是京都祁家,我也照樣敢惹,我永遠會為她撐腰。”
祁嘉澍覺得他真是想多了。
祁家就根本不可能有人想欺負枝枝,寵她疼她補償她還來不及。
但祁嘉澍也並不清楚。
對於樓宴京而言,他已經因為守他那破戒,讓黎枝被傅硯澤傷害過一回。
既然他現在站在了她身邊,就絕不能允許她被欺負的事情再次發生。
總歸。
樓宴京終於肯鬆手交出頭發。
祁嘉澍從貼身口袋裡摸出樣本袋,小心翼翼地將那幾根頭發保存起來。
交易完畢。
兩人才狀若無事地回了篝火現場。
牧民們載歌載舞。
獨屬於新疆風情的音樂洋溢著熱情,西域特色濃鬱的舞步,踏著樂器撥彈敲打的節奏,和中央篝火一起搖曳。
林茸真是典型的e人。
她本就能歌善舞,沒多久就興奮地衝進人群,跟牧民們挽著手一同舞了起來。